长城的回答,压在桌上一封信函上的手指一弹,“你看这个吧!” 长城赶紧伸手接住,狐疑将寥寥只有几个字的信纸拆开来看了,看过之后,不禁变色,“殷绍死了?” “这不是重点!”赫连缨靠在身后铺着虎皮的座椅上,仰天吐出一口气,突然笃定道:“绝对是楚儿那边出了意外了。” 否则,殷湛不会放弃塞上这要塞之地,匆忙撤军。 长城听得心惊不已,“不会吧?四小姐如果出什么事,这信上不会一字不提,而且这几天,北狄和南塘双方面都无异动,如果四小姐真的有事,北狄应该会趁虚而入才对。” 赫连缨只玩味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缓慢的敲击在座椅的扶手上,再没有说话。 * 北狄,天京。 那天殷述一个人回了康王府,没带着宋楚兮,宋楚兮就莫名其妙的被关在了这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里。 这宅子从外面看就是一座普通的民居,每天有下人出门采买,夜里也有灯光,但是宋楚兮很清楚,单就是她住着的这个院子外面就有不下二十个高手,日夜不歇的在暗处设防。 殷述自那天离开之后,就再没来过。 宋楚兮不能离这个院子,是以对外面的朝局变化都全然不知,这会儿她倒是真的弄不清这熊孩子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如此一过就是一个多月,着是宋楚兮这样的人也隐隐有些坐不住了,可是殷述不出现,她也无可奈何,终于等到这一天,通天彻夜的礼炮炮竹声喜庆的响了一天一夜。 北狄的新君,登基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关得久了,夜里,宋楚兮站在院子里,遥望皇宫方向天空中五彩缤纷窜起的焰火,居然会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院子周围潜藏的那些暗卫都还在,那就说明殷述一切安好,那么十有*,今天荣登天子宝座的人就是他了。 这一夜,宋楚兮一直在夜色里站了许久。 殷述—— 还是没有出现。 次日开始,城中的一切好像又开始恢复如常。 如此又过了两个月,宋楚兮终是耐性耗尽,次日有人过来送早膳的时候她就让传了话,“跟你们主子说一声,叫他有空来见我,我有事找他!” 这院子里,除了两个老实本分的哑妇会帮忙收拾她的换洗衣物,每天送饭的都是佩刀的便服侍卫。 那侍卫听了她的话,犹豫着点了点头。 可是他人一走,这消息就石沉大海,再就又没了后话了。 又等了几天,宋楚兮终于忍无可忍,这天侍卫再来送饭的时候,她顺手抽出那人腰间佩刀往他颈边一横,“我知道你们不敢对我动手,叫你们主子马上来见我,否则难道是要我就此杀出去吗?” 院子外面没有回声。 宋楚兮押着那侍卫,就靠在门框上等,一直又过了又两个多时辰,前院那边才有了响动。 殷述穿了身便袍快步走了进来。 “你找我?”见到宋楚兮,他面上神色也是淡淡的。 宋楚兮撤了手,把刀插回那侍卫的刀鞘里。 那侍卫汗颜,垂了头,快步离开了。 宋楚兮举步走到院子里,在殷述面前散步开外的地方站定,她上下打量他一遍,只是觉得他除了通身的气场都更加冷硬意外,倒也没什么大的变化。 “我是不是该恭喜你?”宋楚兮开门见山。 “没必要!”殷述道,语气不善,顿了一下,唇边就讽刺勾起一抹冷笑,“横竖又不是真心的,虚情假意的东西,我不需要。” 宋楚兮被他噎了一下,这会儿倒是真的无话可说了。 殷述今天的耐性似乎不怎么好,直言问道,“你想知道什么?是有关殷湛的还是赫连缨的?” 三个多月了,宋楚兮人在这里,消息闭塞,几乎可以说是全瞎全盲的。 她左右看了眼这个四角方方的院子,然后绵长的吐出一口气,走到殷述面前站定,正色道:“你准备关我多久?”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