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殷绍是同在一个房间的。 当时殷绍浑身*的睡在床上的被子里,而她是穿了中衣也清洗过,直接趴在妆台上就睡着了的。 关于晚间的记忆,实在是模糊的很,只隐约的知道他们肯定是做了什么的。 但是她比殷绍先醒来一会儿,马上就意识到是被人算计了,后来殷绍就直接认定了这事情是她做的。 关于这件事,宋楚兮自己的脑子里也是乱糟糟的。 可是殷绍这样理直气壮的质问她?她不接受。 “做什么?你质问我?”宋楚兮不甘示弱的直接抬起下巴对上他的视线,“如若是在当年,你问了也算名正言顺,可是到了今时今日,你又有什么资格这样的质问我?” 宋楚兮说着,就用尽全力甩开他的手。 “你——”她居然这样的恬不知耻?殷绍只觉得胸中一股热血直冲天灵盖。 可是他又看得分明真切,眼前这女人是真的毫不心虚,居然还能这样理直气壮的和他叫板?! 殷绍想要发怒,也有那么一瞬间几乎失去理智,想要大吼大叫的将她毒打一顿泄愤的。 可是—— 这样掉分子的事,当初刚知道了真相的时候他都不屑于做,现在—— 也不得不勉强忍下了。 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指几次握紧又松开,殷绍咬着牙,腮边肌肉都绷紧到了近乎麻木。 他看着面前这个趾高气昂的女人,最后还是维持了很好的风度,将一只手捏紧了掌心背到身后,冷冷的笑了,“也是啊,本宫倒是忘了,你人前演戏的功夫几乎是打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当年将廖弈城和廖容纱两重身份在朝堂和军中都玩得游刃有余,再至于现在这个‘宋楚兮’那就更不算什么了,对你来说,实在不值一提。本宫倒是好奇,除了这几张面具,你还有多少的本事和底牌,到底有多少人被你蒙在鼓里,又玩弄于股掌之间?” 宋楚兮不屑于同他争论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直接冷哼了一声,别过眼去。 这个女人,好像从嫁给他的那天起对他就是这样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那时候,为了做出专宠安意茹的假象去蒙蔽皇帝和殷梁,他从一开始就刻意的冷落她。这种事,换成是任何一个女人应该都难以接受吧?可偏偏她泰然处之,人前人后,尽职尽责的做着他的太子妃,按照他的意愿和需要,有条不紊的帮他管理着后宅,又同仇敌忾,一致对外。 她在他的手里,就是一枚棋子,那时候他就觉得她知道,可她从不道破,反而将一切泰然处之的全盘接受。 但也就是因为她能接受,并且还能掩饰太平,从不发作,他便更觉得膈应。 这女人,当真是从进府的第一天就让他满心的不舒服。 后来他生产的时候,他是真的有想过干脆让她直接消失了算了,而至于宛茜突然找上门来,还爆出惊天的内幕,就实则是个意外了。 那一瞬间,他突然就完全丧失理智了。 从心理上讲,他是不肯相信宛茜的话的,带了一肚子里的火进了宫,那时她跪在宋太后的寝宫外头,他甚至有想过给她一个解释坦白的机会的。 可那时候她还是现在的这个样子,永远的理直气壮,不屈不挠。 既然她不屑于解释,那么—— 这么耻辱的事情,他又何必追问? 那时候,他以为她死了,他就能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却没有想到那件事就直接刺进了心里,时间过得越久,他就越是想要知道真相。 就算他娶她只是为了配合皇帝铲除廖家的计划,可娶了就是娶了,她就是他的太子妃。她可以对他的所有利用算计都不屑一顾,却又瞒着他给了他这样的大的羞辱? 这个女人,当真是到死都没叫他心里舒坦过。 “那个男人——是谁?”往事种种,都是解不开的疙瘩,虽然觉得是莫大的耻辱,最后,殷绍也还是问出了口。 为了不要凸显自己的狼狈,他刻意的让语气听起来平静。 “问这做什么?”宋楚兮不避不让的对上他的视线,“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既然你那么想知道,当时怎么没早点抹了脖子追到地底下去问?今天我来,可不是为了成全你的。” 这个女人,明明自己做了不要脸的事,居然还这样的大言不惭? 殷绍的胸口被一口老血顶得厉害,脸色涨得发红。 “你觉得冤枉?你到现在都还觉得自己死的冤屈吗?”殷绍说道,一字一顿,每一字都是带了雪和血从牙缝里迸射而出,一则森寒,一则恐怖,“想想你自己做的事,你凭什么恨我?” “呵——”宋楚兮的精神恍惚了片刻,重新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便是冷冰的笑了一声。 她的笑容来的突兀,消失的也更为迅速,几乎完全无迹可寻。 最后,她便只是坦然的同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