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的在屋子里飞快的来回转了几个圈,就像是被人锁进了笼子里的困兽,找不到突破口,正在狂躁恼怒的时候,外面就又有一个小太监步履匆忙的小跑着进来,颤声道:“陛下——” “什么事?”皇帝一下子嘶吼出来。 那小太监被吓的腿软,仓惶扑倒在地,带着哭腔脱口道:“宣王殿下求见!” 皇帝愣了一愣。 这殿中气氛一下子又冷凝到了极致。 高金立伏在地上,扭头去给那小太监使眼色,低声的又确认了一遍,“你说什么?” “是——是宣王殿下宫外侯旨,要求见陛下。”那小太监解释,冷汗已然是流了满脸。 “三更半夜的,他来做什么?”皇帝恼怒道,他本来下意识的就想要拒绝,可是殷湛这个人,却是叫他半点也不敢粗心大意的,斟酌片刻,他就冷着脸道:“传吧!” “是!”那小太监如蒙大赦,答应着就赶紧跑了出去。 高金立拽了金子起身,又招呼了宫婢进来给皇帝更衣,收拾妥当了,外面殷湛也到了。 他深夜入宫,身上却还穿着头天白天进宫时候穿着的朝服,皇帝一眼看到,心里就先觉得怪异而警觉了起来。 “臣弟见过皇兄。”殷湛从殿外进来,先拱手给皇帝行了礼。 皇帝冷着脸盯着他,过了一会儿才冷沉着嗓音道:“你有什么大不了的要紧事,非得在这大半夜的求见?” “再过一个多月就是年节了,算下来,臣弟我这一趟在京中已经滞留了不短的时间,眼下的这个年,倒是不想留在这里过了,突然想起来了,就过来跟皇兄您请一道恩旨,不知道皇兄可否准我在年前离京,返回临阳?”殷湛道。 他在皇帝面前,倒是从来不拘小节,直接就在下首找了张椅子坐下。 皇帝这一晚上都头大如斗,哪里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请求来,一时便有点摸不着头脑,只不悦的叱道:“年关将近,你却要单独离京回你的封地去?这是要*裸的驳朕的面子吗?” “京城之地,本来就不是臣弟应该久留的。”殷湛道,面上神情冷淡。 他喝了口茶,又抬眸看了黄第一眼,那表情有些似笑非笑,“还有我方才过来的路上听说皇兄抱恙?可有大的妨碍?” 那是一场闹剧,一场笑话,皇帝最见不得有人提起这茬儿,当即就黑了脸,“无碍。” “那就好!”殷湛道,顿了一下,紧跟着却是话锋一转,又再沉吟,“那明日的早朝,应该是可以如期进行的吧?” 合着这才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皇帝心头的一口老血瞬间往上顶。 而高金立却几乎是眼前一晕。 皇帝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铁青一片,殷湛却是面不改色的看着他道:“南塘宋氏的事,是当初皇兄你当着臣弟的面许诺的,不是臣弟愿意多管闲事,只这到底是关乎我的一个面子,总不能出尔反尔。既然皇兄你的身体无恙,那臣弟也就放心了,天也很晚了,就不打扰了。” 他说着就起身要走。 皇帝被他这傲慢的态度彻底激怒,额角青筋暴起,从后面盯着他的背影,忽而暴怒的嘶吼道:“殷湛!你这是在逼朕吗?” 殷湛顿住了脚步,回首看来,微微一笑,“皇兄为什么这样说?与其说是威胁,不如说是臣弟请求与您各退一步,做个交换罢了。” 皇帝愣了一愣,一时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南塘宋氏的那件事,是那日我当面允诺那个丫头的,就算母后和黄兄你之间临时起了冲突,让您在这件事上有所为难,可是我的颜面还是要的,我总不能这样堂而皇之的失信于人吧?”殷湛面不改色,直视他眼底的愤怒,“现在我让一步,只要皇兄你前面允诺我的事情不反悔,那么即日起我便返回临阳,再不朝手你朝中诸事,保证以后都不再给您添麻烦了,这样不好吗?” 这里的事情,只要殷湛一掺合,皇帝就格外的头疼。 他居然肯给出这样的保证来?就为了给区区宋楚兮的一个家主之位正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