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着坐起身来,“太后息怒。太后凤体有恙,是朕早先让他们不可惊扰太后的。” 见皇帝如此维护于薛云上,太后心底阴了阴,面上却是抽噎的模样,“哀家知道皇帝孝心。可若是哀家早知道了,虽会伤神,但到底也能在旁为皇帝遮挡遮挡,也不至于像熙儿一般,来给皇帝报个喜讯也被人压制欺凌。” 闻言,皇帝眉头皱了皱,“熙儿?熙儿怎么了?” 这时薛云上略抬眼看向皇帝的保公。 就见那老阉人眯着眼,无声哼笑着看向薛云上。 就算皇帝不问,太后也是要说的。 于是太后就将废皇子如何打发皇帝保公来给报喜,薛云上又是如何让内阁严守消息,不让皇帝身边的人回禀,添了多少话告诉皇帝的。 废皇子原就是皇帝的逆鳞,半点碰不得的,不然当日怡亲王世子不过挑唆了废皇子,不久之后便传出怡亲王世子陷害庶出长兄的丑闻。 怡亲王世子封因此被褫,改由其年幼的胞弟承袭。 多少人都说这事绝对是薛云上的手笔,也只有少数人知道薛云上不过是背了骂名。 所以此时皇帝听说薛云上竟敢在他昏迷不醒时欺辱了废皇子,可想而知其之震怒。 只是太后的话皇帝也不能全信,便道:“传温来喜。” 皇帝的保公哆哆嗦嗦地上前跪拜,“老奴在。” “熙儿如何了?”皇帝道。 皇帝保公不比太后,自然不敢添油加醋的,就一五一十地说了。 听罢,皇帝又忙道:“你来了,又是谁在任何伺候熙儿?他们小年轻的,又是头回当爹娘的,没人从旁照看如何是好。” 这时内阁有人回道:“荣御大长公主已前往行宫。” 皇帝听了这才稍稍安心,但还是将皇帝保公赶紧打发回热河行宫去了。 完了,皇帝这才将人都打发了出去,只留下薛云上,道:“当真是你扣留的消息?” 薛云上跪在地上,道:“正是儿臣。” 皇帝如今两眼虽瞧不见了,但他还是有闭起了眼。 薛云上也不抬头,就听皇帝一声叹息,好半天才道:“你让朕很是失望。” 薛云上也不分辨,只道:“儿臣有罪。” 这时,皇帝才又睁眼,道:“往后你就不必再来了,回宫闭门思过吧。” 薛云上领命,又磕了三个头,这才退了出去。 回到雏鸾宫,叶胜男早候在宫门处等候了。 将唐姑姑和唐绯等人都打发了出去,薛云上抱着叶胜男的腰,埋首在叶胜男身上道:“好累。” 叶胜男抚着薛云上的后背,“殿下已经做得很好了。” 就在这时,废皇子妃有孕,薛云上有心欺瞒,皇上醒来得知,震怒不已,将薛云上圈禁在雏鸾宫的消息在宫里不胫而走。 听说了这消息的,自然是有人得意,有人忧的。 得意的自然是太后宫里的人了。 “当真以为储君非他莫属了的,竟然连太后娘娘都不放眼里了。”符尚宫道。 太后冷哼一声道:“哀家就要他知道,什么叫自食其果。” 而宫中最为忧虑的人自然是雏鸾宫里的人了。 这日,淄衣气呼呼地来告状,“殿下,唐恭使当真是越发地不成样子。” 薛云上正悠闲坐在书案后看书,只抬眼看了看淄衣,还笑道:“怎么了?” 淄衣道:“奴婢去给殿下要茶,没想茶水房冷冷清清的,竟然连个爖火的人都没了。奴婢就去找唐恭使。唐恭使却说,‘反正咱们宫里也没什么事儿,太后宫正确煎煮汤药的,就暂且先让茶水房的人去伺候太后了。’殿下您听听,您听听,殿下您才是这雏鸾宫的主子,您还没说话呢,她就把人都打发了。” 这时,叶胜男从外头提着壶热水进来,道:“宫里最不缺的就是迎高踩低的,慢慢的你就习以为常了。”说罢,让淄衣去取茶叶。 薛云上倒是很不在意,道:“正好看看人心,清一清这宫里的人。” 而唐氏姑侄将淄衣教训了一顿后,便往太后宫里去了,还是符尚宫见的她们。 唐氏姑侄给了符尚宫不少好处后,便直接说明来意了。 符尚宫冷眼睃了一下那些礼物,笑道:“当日上赶着让我帮你们往雏鸾宫安,如今见大事不妙了又想溜了?就你们这样的常见异思迁的,莫说太后娘娘,就是旁的主子也不敢再要你们的。” 说罢,符尚宫就将唐氏姑侄打发走了。 一出了太后宫,唐绯便焦急道:“姑妈这可怎么办?难不成咱们要困死在雏鸾宫了?” 唐姑姑咬牙道:“自然是不能的。”后又忖度了片刻,道:“为今之计只能求四公主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