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闭了三秒钟左右的眼睛啊! 我以为周玄业和谭刃肯定是看清楚了,谁知他俩却是同时摇头,说情况和我一样,是在闭眼睛的瞬间出现的。到底怎么出现,还真是说不出来。 在事务所的工作比较清闲,再加上周玄业博闻强识,藏书颇多,所以这半年多,没事儿我就会翻一些书来看。周玄业的很多书都是老版书,市面上找不到的那种,所以我也算长了不少见识。 我在书里,看到过雪蜃的现象,就是说在一些雪域辽阔的地方,由于雪气和雾气的原因,也有可能出现海市蜃楼的现象。 刚才的一瞬间,我甚至想到,我们所见到的雪山,会不会就是古人说的雪蜃,但眼前的脚印儿,却不是雪蜃可以解释的。 我们在一条笔直的路上兜圈子? 思来想去,似乎只有一种可能,我道:“老板、周哥,会不会是鬼打墙?” 谭刃指了指天上的太阳,道:“你没看到它是吗?” 鬼打墙这东西,只有晚上才会出现,就算遇到了,天光一亮,也就自动破解了。我们都在这地方待了一晚上加半个白天了,又怎么可能是鬼打墙? 一时间,情况陷入了僵局。思来想去,周玄业说:“往前走。”我们往回走是兜圈子,那如果一直往前走呢?我们会走到什么地方去?现在似乎只能这么做了。 当即,我们歇了会儿,又吃了些东西,补充了下体力,顺带解开裤子撒了泡尿,便认准一个方向往前走。这一走便走到了晚上。周围的环境根本没有重复的,仿佛我们正走在一条崭新的、未知的路上,但那三座完全不变的雪峰,却给人一种非常恐怖的感觉。它们像三个巨人,俯视着我们,而我们则像被放在盒子里打转的昆虫,找不着北,也不知该怎么爬出去。 这种感觉非常糟糕,但我们三人都没有说出来。周玄业从来不是个喜欢增加沉重气氛的人,不管多危险的情况下,他都保持着一种很淡定的状态,让人一看就觉得,自己似乎处于一个很安全的环境中。 而谭刃,是一贯的沉默寡言,浑身上下遮的严严实实,看不见一点儿皮肤。 夜间我们不能再继续前进,于是又扎营歇息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起来,似乎更冷了,即使烧了热水,也没办法驱散身上的寒意,我们行走了很长的时间,身体都难以暖合起来,这和最初那天的情况有些不一样,那时候海拔不高,我们走了一上午的时候,身体其实是很暖和的。 但现在,似乎怎么也热不起来,周围没有下雪,但雾气很重。浓重的雾气,比昨天压的更低,似乎投过了我们的衣服,湿冷无比,让我们的肌肉和骨骼都变得十分僵硬。 情况有些不妙了。 我们依旧没有任何收获,按照地图,我们早该走到一个雪沟的拐弯口,但此刻,那个拐弯口没有出现。我们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了,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就要生病了,在这地方生病,绝对是要命的。 不变的参照物,和地图完全对不上的路线,笔直的,没有太多变化的雪沟,让我们意识到,事情已经陷入了一个很糟糕的僵局中。 周玄业停下了脚步,脸色微微有些发青,不知是不是冻出来的。 他嘴里冒着白气,喘了几口,道:“走不出去,师兄,咱们是不是遇到‘三式’了?”所谓的三式,即传统文化中的三式、六韧、八卦,都是算命占卜术,而三式则属于奇门遁甲的范畴,换而言之,周玄业怀疑这雪域里,被人布置了类似于奇门遁甲一类的东西。 谭刃摇头,说自己早有这个想法,但这地方没有奇门遁甲的痕迹。 就在我们三人仿佛无头苍蝇之时,我突然觉得心脏突突的跳了一下。那种感觉,就和傅安出事那天晚上一模一样,让人十分心悸。这一瞬间,我有些难以理解,为什么又会出现这种感觉,正自纳闷时,那种感觉却一波接着一波,变得更加强烈起来,仿佛我的心脏都要跳出胸腔一样。这种感觉,甚至让我出现了短暂性的窒息。 该死的,难道我有心脏病? 下一刻,我整个人已经双膝跪地,腿都埋进了雪中。 我的动作吓了周玄业一跳:“天顾,你怎么了?” “心脏……喘不过气……呼、呼、呼我听到声音了……”不知是不是幻听,在这种仿佛心脏病突发的情况下,我竟然听到了傅安的声音,似乎就在我耳边响起,不停的在叫我的名字。 下一刻,我两眼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事实上,这个昏迷的过程并不长,在很短的一段时间内,我就立刻苏醒了过来,心脏都还残留着那种心脏病发作后的感觉,沉甸甸的,又感觉很空虚,时不时又抽痛两下。 紧接着,我听到的是风声,风呼噜呼噜刮在帐篷上的声音。 接着,我发现自己其实是睡着帐篷里,钻在睡袋中的,周围相当的黑,让我难以弄清楚自己所处的环境。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