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门为家族制,最高权力者是家主和长老们。除此之外,下设四堂,分别是司刑堂、司法堂、司尘堂和司司理堂。 其中刑堂出身的人,身手最好,人数男女各占一半,简单点讲,就是羽门的打手兼杀手。当然,如果门内有人犯了事儿,也是他们负责刑法,比如之前牢房里那个小矮子,别看个头不高,其实就是刑堂出身的,身手事实上相当了得,用鞭子抽起人来,能打的你皮开肉绽,却又不伤经动骨。 法堂的人则比较少,但一般家主和长老都是出身法堂,羽门中祖宗留下的诸般秘术,便由法堂负责代代相传。 尘堂的人也比较少,这批人大部分都入世,比如短头发的阿签和她那两个手下,还有之前被关在牢里的那个男人,都是尘堂的人。本着知己知彼的理念,羽门虽然避世不出,但一直有专人负责入世的情况。 最后是司理堂,负责羽门中的各种杂事。 羽门里,刑堂和理堂的人是最多的,法堂次之,最后才是尘堂。 我这次加入羽门,其实就是加入了司理堂,从地位最低的奴仆做起,最高级别,可以升任堂主和长老。说完,绿岫还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加油。 我表面上受教,心中却想:这巴掌大的地方,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人,我就是做到皇帝又有什么意思? 须臾,她将我带到了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里,木质的家具上,浅雕着的图案,大多是禽鸟,造型多变,让人根本分不出来。这时,有人送来了饭菜,菜色非常的清淡,绿岫示意我吃饭,又道:“你快吃,吃完我带你去洗澡,这里有天然温泉。” 我也饿了,点了点头,便扒拉起饭菜。 一边吃,绿岫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道:“外面的世界,很好吗?” 这个问题让我一愣,我是该说好,还是该说不好呢?现在我可是‘投靠’羽门了。于是我道:“不好,吃的是地沟油、喝的是工业染色剂、住的是豆腐渣房子、空气环境也不好,跟这里比差远了。” 她拖着下巴,道:“阿签姐姐也是这么说的,她说外面的人,利欲熏心,一个个坏透了。但是有时候我也想不明白,如果外面的人那么坏,江玺为什么还不想回来呢?” 江玺? 我道:“他是干什么的?” 绿岫白了我一眼,道:“就是住你对面牢房那个人啊。不过你还是少提起他,特别是在小舞面前。” 小舞,就是刚才那个红衣袍的姑娘,难道她和江玺之间有什么事儿? 这绿岫其实是个爱八卦的,见我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便压低声音道:“江玺是司尘堂的人,六岁左右就开始在外面生活了,平日里寒暑假也经常回来,他和小舞是有婚约的,但后来他不仅悔婚,还留在外面不打算回来了。长老们一怒,就让阿签姐设计把他骗回来,然后被关起来了。” 原来是这样,外面的世界,虽说有各种各样肮脏的事,但也不失为一个繁华之地,一个人如果在那样的地方长大,除非他真的极其厌世,否则,大部分人,恐怕都舍不得离开,而回到这么个封闭的所在了此余生吧? 这么一想,我便试探着说了出来。绿岫却并不介意,皱了皱鼻子,道:“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呢,千百年来,我羽门中人一直有入世的习惯,但像江玺这样的情况,以前虽然有,但很少,我只在书上见过。只是没想到,我们这一代,会出了他这么个人。哎呀,不说了不说了,你赶紧吃,吃完去洗澡,身上都臭死了。”我发现这姑娘其实挺可爱的,感觉相当单纯。 传说中羽人是半人半鸟,因此在古代才会被追杀和迫害,但我现在一接触,发现羽门的人其实都挺正常的,也没见谁身上长出鸟毛来啊?难道那传说是夸大其词的? 我发现绿岫挺好说话的,便试着问了出来,但话一出口,绿岫的脸色就有些变了,道:“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现在别问那么多。吃完了,走吧。”外面有人来收拾碗筷,顺便送了一套衣服给我,也是汉服古装,说真的,我都不知道怎么穿。绿岫将衣服塞进竹编的篮子里,引领着路,带我朝着她所说的温泉走去。 那温泉实际上离的有些远,在东南角的山崖下,是活水,水质非常的清澈,一走进去,里面就水雾蒙蒙的。据绿岫说,这口温泉四季常温,夏天的时候她们就到溪流里去洗澡。 带我到了地方,她留下竹篮子,就自行走了。 我躺在温泉里泡着,舒服的都想呻吟,两天两夜的牢狱生活,几乎让人的骨头和肌肉的僵了。这会儿泡在温度适中的水里,别提多舒坦了。 这帮人晚上会送我去绿萝障,为了到时候不拖后腿,我必须得调整到最佳状态才行。 想到此处,便安安心心在温泉里泡了起来,一番洗漱,再回房休息了一阵子,七点多左右,绿岫和两个黑袍的女人敲开了我的房门,说时间到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