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忽然递给我一样东西,塞进了我的裤兜里。我一摸,发现是一支手枪。 我大为吃惊,刚要开口,宋侨明冲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不要说出来,旋即附耳低声道:“凡事留一手。”紧接着,杨哥和顺子等人一一向我们道别,不多时,几人就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 原本浩浩荡荡的队伍,经过两次分手,最终只剩下了我和周玄业两人。 两个人,两只装备包,孤零零的,在这毒瘴横生的滇缅丛林里,渺小的蚂蚁没有什么区别。最重要的是,周玄业阴阳怪气的,一句话也不说,就像他自己赶的尸体一样,我走在他身后,几个钟头,也不见说一句话。 最后我有些憋不住了,道:“老板,咱们现在究竟是往什么地方走?” 周玄业头也不回,道:“有水的地方。” 经他这句话一提醒,我猛地想起来,我们现在所行进的方位,不正是当初我们捕鱼扎营的那个位置吗?他难道是要往那条水源处而去?我们现在去那个地方干嘛?那地方不是有很多尸变的毛尸吗? 我心中沉了一下,道:“去哪里干什么?谭刃是在湿沼地失踪的,要找人也应该去……” 不等我话说完,周玄业直接将我给堵死了:“怕的话,现在去追宋侨明还来得及。”那语气中,有毫不掩饰的轻蔑。我被他这不阴不阳的态度弄得火起,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周玄业,你他妈的到底出什么事了,有事你说出来行不行,别他妈阴阳怪气的!我怎么招你惹你了!” 这一嗓子吼完,周玄业的脚步顿了一下,另一只手,忽然摸向了自己肩后,搭在了露出来的剑柄上。 我吓了一跳,猛地后退一步,那一刻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下意识的摸向了宋侨明给我的枪。 “呛。”司鬼剑瞬间被拔了出来,我立刻掏出了手枪。说实话,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人在危机情况下一种下意识的反应,我自己都想不到,自己竟然会那枪对着周玄业。 然后下一秒,周玄业的剑却并非朝我而来,而是朝着右下方的位置猛地一插,便见一泡黑水溅了出来。我愣了一下,探头一看,发现原来是他脚边的植被植被中,竟然躲着一只硕大的,足有人头大小的黑色蜘蛛。 而此刻,司鬼剑直接将这只蜘蛛给戳穿了。 做完这一切,周玄业还剑入鞘,而我因为震惊,却忘了收起自己手里的枪。他转头看了看直直对着他的枪口,嘴边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容,发出一声嗤笑,紧接着二话不说,转头继续往前走。 这一瞬间,我被一种惭愧给笼罩住,那种感觉难以言说,因此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没什么勇气再开口质问什么。最终抵不过内心的煎熬,我还是道了句歉:“老板,刚才是我太小心眼了,你别往心里去。” 周玄业没回我,直接无视了。 日落西山之际,我们又回到了当初的那片水域。 时隔十多天,又下过两场雨,因此我们之前扎营的痕迹早已经不见了。唯一让我感到意外的是,之前我们扎的那支木筏子还半搁浅在岸上。看见它,我仿佛就看见半个月前众人齐心协力扎木筏的场面,一转眼,都已经各奔东西了。 这会儿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水面上铺散着一层金色的波光,周玄业在水边站了会儿,拿出了一个罗盘,紧接着,他在原地慢慢调整方位,便开始想着罗盘红线所指的位置而去。 我很快就记起,这个位置,是当初最先出现绿毛时位置。 当时我以为时周玄业在上厕所,结果蹲在那地方的却是一只绿毛。后来一番折腾,我们只想着快点儿离开这个鬼地方,也没有去那个绿毛当时出现的位置打探过。 现在看来,周玄业明显是朝着那个位置而去的。 我跟在他身后,仔细留意着周围的动静,毕竟天快黑了,当初还有个紫毛差点儿被我烧死,也不知它是不是还在这附近逗留。据说毛尸没有搬家的习惯,一般在哪儿‘出生’的,就在哪儿活动,我估摸着,那紫毛应该也在附近,只怕天一黑就会出来作祟,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相比起我心中诸般焦虑,周玄业却显得不疾不徐,按照罗盘的指示慢慢朝前走,方向偶尔会有一些变化,但都在一个大方向内。 十多分钟后,周玄业停下来脚步,与此同时,我的鼻子里,闻到了一种熟悉的气味儿。 尸臭味儿。 非常浓烈的尸臭味儿。 我朝前方一看,只见前方是很大一片空地,并没有植被生长,而整个空地,却呈现出一种黑褐色,并且空地表面,还有一层黏糊糊的东西,也不知是什么。 那浓烈的尸臭气息,就是从这片空地中散发出来的,黏糊糊的空地表面,还散布着许多块状物,一开始我没认出来是什么,直到我蹲下身,近距离的去观察离我最近的那个块状物时务才发现,那竟然是肉。 有些是野兽的肉,有些则明显看得出来是人肉,因为肉里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