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的大伤,其余的自然难以留下痕迹。不得已,我将目光转向了干尸的身前。 或许伤口是在正面? 其实正面是致命伤最多的地方,只不过这干尸将一只手紧紧的攥在胸前,我要想查看正面,就不能用匕首了,得用手将它给掰开。我又没有手套一类的东西,实在不愿意用手去摸那滑腻腻的干尸,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检查正面。 这会儿也是别无选择了,我忍着恶心慢慢的将干尸的手给掰开,滑腻和恶臭伴随着僵硬,这种奇特的触觉,真是让人毕生难忘。自从加入了谈玄事务所,我的人生真是一次次的被刷新着名为恶心的下限。 想到这儿,我又想起了死去的谭刃,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这么一分神,我手上的力道没掌控好,黑暗中,便听咔嚓一声响,那条手臂,直接被我给掰断了。 没错,是断了。 我瞪着手里的手臂,又看了看眼前干黑油腻的头颅,此刻,那对黑洞洞的眼窝,恰好直勾勾的盯着我,盯得人一阵发毛。”不小心,别怪罪,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我正打算将手臂给它放回怀里,眼珠子一转,猛然瞧见他怀里,赫然抱着个皮夹子。皮夹子和烂衣服尸油裹在一起,不仔细瞧,还真容易看漏了。 这人是二十多年前死的。 二十多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中国是个发展的国家,二十多年前是什么样?简单来说,那时候能用得起皮夹钱包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一般的小老百姓,女的用的是那种布钱包,再次一点儿的农村人或者刚出农村的民工,钱都是塞在袜子里的,去小卖部买东西,不掏裤兜,先弯下腰掏袜子,钱拿出来,一股脚臭味儿。 看来这位干考古的老先生,混的还是不错的,文化人,总比没文化的好混饭。不过临到死了,都死死抱着皮夹子,莫不是里面有很多钱?或者是装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这么想着,我用匕首将那皮夹子挑了出来,打开一看,里面还真有钱,是过去那种老版的钞票。钱并不多,加起来也才十来块,搁二十年前,十来块也不算什么钱,就这么点儿钱,临时了都抱着不放,这考古的老先生,也太守财了一点儿吧? 我觉得不对劲,人家觉悟这么高,看工作笔记里的内容,干活儿那是兢兢业业,不像是个守财奴的样子,难道是为了其它东西?我的目光,一瞬间聚集到了皮夹子上的一张照片上。 那是一张黑白照,照片本身过了一层胶,再加上有塑料层卡着,所以没有被尸油给弄脏。我将那照片取出来,只见照片上是个扎着单辫子的女人,挺漂亮的,怀里抱了个小婴儿。 很显然,这应该是他老婆孩子的照片,这一瞬间,我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或许,他临死前护着的,其实是这张照片?这个画面一冒出来,我就觉得鼻子发酸,我是个比较感性的人,电视里报道个什么白血病、遗弃老人、虐猫虐狗啥的看了都难受。 这人不明不白死在此处,临死前该面临了怎样的恐惧?该有多么思念自己的妻儿? 如果说一开始,我只是想知道他的死因,想借此去规避一些有可能存在的风险,那么我现在,则是想着找出他的死因,甚至如果有可能,再将他的尸身带出去。或许他的妻儿一直在等他。 在这种感情的刺激下,我到不觉得这干尸有多恶心了,于是观察的也更加仔细起来。皮夹子里有身份证,但过胶不太好,所以里面的内容花了,字迹很模糊,无法确定他的身份。不过,将这原件带回去,公安局那边没准儿能搞定。再者,即便没有身份证,只要凭借那本笔记,在打听一些二十多年前在考古任务中失踪的人员,应该也很容易核实出身份。 我开始去观察他的正面,让我意外的是,他的正面,竟然也没有打的伤口。 这实在太奇怪了。 什么伤都没有,那他是怎么死的? 他伸长的手,明显是一个推拒着的动作,很显然,临死前,这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