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我就写信回江州。” 武独瞥了段岭一眼,说:“贴好了,你看看。” “不错。”段岭看过后赞许道。 武独给昌流君下了另一种毒,倒是没有像对郎俊侠一般,废去他的功夫,但这种毒药需要每月初一、十五服下解药,方能活下来。 段岭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回江州去,请李衍秋帮他调查先前昌流君所说之事。虽然他心里已有定论,牧磬的性格确实不像牧旷达,长得也不大像。可怜牧旷达处心积虑,想借牧锦之的肚子来夺李氏的江山,自己家的后院却被乘虚而入,当真是讽刺至极。 兴许冥冥之中,一报还有一报,也是命运使然。 这夜便过年了,昌流君自己在门房里与侍卫们小酌。段岭先是与武独换上正装,拜祭过李渐鸿与段小婉,又拜了武独的师父师娘。 直到此时,段岭方有种与武独成家的感觉,他们没有拜天地,也没有拜双亲,却不知从何时开始,已不知不觉成了一家人,彼此陪伴。 “老爷先吃点什么?”段岭问。 平时都是武独安排,今天武独却有点心不在焉,想起白虎堂往事,便换了段岭来伺候他。 “随便吧。”武独说,“开口笑来点,早上刚炸出来的。” 段岭便去厨房里拿了点心,分给侍卫们一些。回到厅堂中,与武独在一起小声说话,聊起过往一年,武独既要穿上盔甲去行军打仗,又要提着剑去杀人下毒,出门奔波赚钱,回家洗手做饭,段岭只负责在旁边问“怎么办”,想到时,段岭也觉得好笑。 难怪都想成家,成了家,便仿佛有了倚靠。 段岭提着壶,与武独说:“我敬老爷一杯,老爷辛苦了。” 武独饶有趣味地看着段岭,眉毛动了动,说:“为了你,再辛苦也是值的。” 两人互敬一杯,又各自喝了一杯,这夜里他们没有提多少烦心事,只是想起过往,末了武独喝得有点醉,又起来教段岭跳男子的胡旋舞。武独身材高大,踏起步时袍襟飘开,英姿飒爽,非常好看。 到得后来,武独又背持忽必烈的金剑,玩起旋腕剑法来。段岭则拿着烈光剑,跟着他玩。末了武独顺手把段岭抱在怀里,两人哈哈大笑。 江州,年夜。 牧府内如同往年一般排开年夜的筵席,今年却少了两人。 一是长聘,二是昌流君。 牧相又有什么事要办了,来赴宴者纷纷猜测,每当长聘不在身边时,朝廷中就会多多少少,发生一些事。 牧旷达却神色如常,如沐春风,说说笑笑,只有眉目间带着不易察觉的一点憔悴。牧相的两名门生,王山在河北,黄坚便独自前来,朝牧旷达贺年。所谈之话,无非是关于师弟在河北的政绩。 牧旷达显然对黄坚的话十分满意,连连点头。 “开春之时,巡盐官的委任就要下来了。”牧旷达说,“你更不可输给了王山。” 黄坚忙道是,又朝一旁的牧磬说:“你也别太累了。” “不会。”牧磬说,“我都是睡得多,写得少。” 众人一阵尴尬,牧磬便哈哈笑了起来,殿试后他入了文台阁,协助大学士们修史,读得倒是很多,写得少。 “待会儿你记得入宫去。”牧旷达说,“今年皇宫只摆了家宴,未知陛下身体如何。” 黄坚点头,说:“陛下的吩咐,说不必铺张浪费了,清静一年,也是好的。” 师徒正说话间,忽听外面通传。 “太子殿下到访——” 席间牧府家人忙起身,屏风后女眷退避。牧旷达有不少堂兄弟、表亲、远方亲戚都在朝中为官,听闻太子前来,忙准备跪拜。 蔡闫来了,一样是满面春风,一样也是眉目间带着不易察觉的憔悴,到了先说:“众卿平身。” 得了这句话,众人才纷纷起来,各自坐下,不敢动筷子。 “哟。”蔡闫笑道,“总算找到个热闹地方了,来,冯铎,乌洛侯穆,咱们正好蹭几杯酒喝。” 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