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未曾自圆其说,便已被新的所取代,郎俊侠的职业也从妖怪到浪人再到富商最后到剑侠,换了无数次。 他仍在想前夜的不速之客——影队在追杀郎俊侠,非常危险,但现在已经安全了,否则,郎俊侠会马上带着他搬家以免被找到。 追杀他,是为了找另一个人的下落——是谁?会不会是我爹? 想到这里,段岭全身的血脉都为之沸腾起来,也许爹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让郎俊侠先来接他,照顾他,等到他们见面时,一切就会水落石出。 段岭抱着郎俊侠给他的食盒,脚下不停,却在僻院外险些与人撞上——正是在往外头张望的拔都。 “怎么了?”拔都诧道,“眼睛被谁揍的?” 段岭答道:“没……没什么。” 段岭要回房,拔都却是来找他说话的,要给他拿东西,段岭只不放手,以为拔都要抢去看,着急道:“你做什么?!” 拔都问,“他欺凌你了?” 段岭说:“真没有……” “布儿赤金!”一个凌厉的声音在两人背后响起,却是蔡闫,蔡闫一脸冷漠,威胁地看着拔都,缓步走过来,拔都只得放开段岭,冷哼一声。 “稍后到我房间来一趟。”蔡闫朝段岭说,“有些事问你。” 段岭点点头,拔都看看蔡闫,又看段岭,蔡闫什么也没说,料想拔都若是识相,应当不至于缠着段岭。蔡闫走后,段岭朝拔都解释道:“是我自己不当心,撞在了案角上。” “你被人打了一拳。”拔都说,“正中眼角处,我看得出来。” 段岭登时语塞,拔都却随口道:“算了,你们汉人都是一伙的,我是元狗,我多管闲事,行,我走。” 段岭:“拔都!” 拔都头也不回地走了,段岭回到房中,却发现先前放在书阁中的被褥已搬了回来,更被收拾齐整地铺好。 段岭打开匣子,里头是郎俊侠给他的糕点——红糖晶莹,内里冻着绽放的梅花,切成小块,码得整整齐齐。段岭越看越舍不得吃,想想便自己留了一份,余下的分开包好,预备给拔都与蔡闫都各送一份去。 正值返学之时,早课暂停,院里闹哄哄,孩童们都在换吃的。蔡闫正在名堂后院里站着,与几个少年听先生的教训。 “手举高。”先生板着脸道,“只弯腰。” 蔡闫与四名半大的少年同时举起手,双手叉握,举过头顶,先生挨个看过,不悦道:“嗐!膝盖不能屈!躬身时绝不能动膝盖,所谓‘卑躬屈膝’正是此意!” 蔡闫等人学着行过礼,反复演练几次,先生又叮嘱道:“君子讷于言敏于行,北院大王来后,须得少说,多做。” “是。” 段岭看众少年学礼,只觉蔡闫行礼之时十分潇洒,玉树临风的,便学着他,也抬起手,对着墙壁躬身,有样学样。先生放了会儿休息,蔡闫见段岭在外头,便径自过来,段岭把揣在怀中的糕拿出递给他,说:“给你吃的。” 蔡闫也不问是什么便接了,开门见山地问道:“我大哥前天夜里搜城时,去过你家了。没事罢?” 段岭忙摇摇头,指着自己眼眶,主动解释道:“不留神撞的。” 蔡闫看着段岭,微微地皱起了眉头,又问:“你家不是在经商?” 段岭一脸懵懂,忙自点头,蔡闫那夜听闻兄长转述,段家甚为寒碜,连个仆人也未请,竟是少爷光着脚亲自来开门,还被揍过一顿,便起了同情之心。 “你与谁同住?”蔡闫问,“你爹?” “我……”段岭也不知如何说郎俊侠,突然间脑海中蹦出一个词,忘了是从哪儿听回来的,便说,“童养相公。” 蔡闫:“……” 蔡闫一手扶额,说:“哪里听回来的?这话不可乱说,想必是个伴当。” 段岭点点头,蔡闫又问:“你爹呢?” “在南边做生意呢。”段岭照着郎俊侠教的答了。蔡闫打量段岭许久,发现段岭无论对着谁,都规规矩矩,不生脾气,问一句就答一句,不禁哭笑不得道:“倒是听话,罢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