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衡却并不像是开玩笑:“下回我准备纸,你来签。” 这张手幅是他出钱定做发放的,傅明衡垂眸。 他有无数次和颜时的其他粉一样参与抽奖,唯独这次,是被她亲手递过来的。 不需要隐瞒,没有任何欺骗。 就是给他的。 他、的。 对男朋友,颜时一般情况下很纵容:“好啦,给你就给你,想怎么签就怎么签。” 车辆安静的行驶在路上,前后的挡板被她拉了下来。 距离回到老宅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颜时有点忍不住想说的话。 她想了想,试图挑一个很委婉的开头。 “我刚才,在楼上,和江导聊了聊天。” 聊的是你,还隐约猜到了你心理洁癖的成因,目前想知道一下猜测是否正确。 真相过于血淋淋,连颜时也不想太多触碰。 没等她调整好措辞,男人侧头看她,已经察觉到。 “他告诉你我们成为死对头的原因?”他顿了下,“我想,他也就只有这个事可以告诉你了。” 除此之外,他和江鹤的交集近乎于无。 颜时敏锐的察觉到他的气息变沉,还是替江导说了句话。 “死对头是江导认的,不过他后来也知道自己有问题,”她想了想,“他其实…也不是对你很有敌意。” 简单的去问傅明衡,可能很久都问不出原因。 颜时没有料到会从江鹤口中听到,不过,比直接问要好的多。 傅明衡淡道:“我知道,我也从未把他当死对头看待。” 这才是傅明衡的为人处世,他不关心,也不在意。 从江鹤和他闹翻开始,他对这个人的底线已经没有了,他一点都不会分给注意力。 有什么暖和的东西往他身边蹭蹭,像是猫。 生命力旺盛,暖乎乎的,是非常明亮,又很灿烂的温度。 颜时道:“可是你允许,不去澄清死对头的流言,不还代表着并没有说的这么冷淡吗?” 换成是她,真要是厌恶谁,是绝对不会让地位不配的人踩着自己抬咖。 江鹤到底够不够格和他并列,这么简单的道理,颜时不觉得他不明白。 傅明衡:“……” 有胆子说话这么直白不客气的,是不多见了。 “那只兔子。” 男人静默片刻,才继续道:“是我收到的第一个宠物,很可爱。” “柔软,听话,暖融融的,还会吃我喂的菜叶。” 十二岁的傅明衡对此充满新奇。 他没有接触过这么柔软无害,却又没用的生物,这和他的世界不一样。 他从这只雪兔身上,感觉到了“生命”。 “我也并不想把它冻死在雪地里。” 十二岁的傅明衡因为违背父母,在日记本写下了整整十页的惩罚。 直到被和兔子一起关在门外之前,他都难得的,心存希翼。 “和兔子玩有什么出息?玩物丧志!” “你还小,没有做主的权力,爸爸妈妈不允许你养,你就没有资格养。” 少年傅明衡不置一词,看着兔子被丢掉冻死。 从此之后,他的手指始终是挥之不去的黏腻,带着绵延不绝的恶意。 傅明衡道:“颜时,我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人。” 循规蹈矩,把自己活成清规戒律。 颜时就像是生机勃勃的玫瑰,你不用担心她受伤害,她有刺保护自己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