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旭看着孙夏跑离宴会厅的身影,又转头看见沉着脸和文颖起舞的于皓俊,不禁微微一笑。 他走向何小姐,欠身问:「请问能和这位美丽的小姐跳一支舞吗?」 何小姐转头看着未婚夫,甜笑问:「事情办得还顺利吗?」 「我做事怎么会有不顺利的——那么现在,贝贝,和我跳一支舞吧。」 * 「你这是做什么?」手被文颖握住了,就算于皓俊压根没回握,但看起来就像是准备和文颖跳舞,这个时候甩开了手,那是十分不给文颖面子的。 这么多人的场合里,于皓俊是不会做出任何不给人面子的事。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能来吗?」文颖却是答非所问,脸上仍掛着笑,但却隐隐带些心机:「我来这的目的,就是要和你跳这一支舞。」 文颖和于皓俊开始随着这圆舞曲起舞,钢琴弹奏的拍子又快了几分,他们一个转圈,于皓俊的眉蹙了蹙,冷笑:「你就这么想和我跳这支舞?」 「那倒也不是,只是不拦着你,你会就这么追去打扰他们。」 「他们?」于皓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我知道孙夏要去见谁。」文颖笑着,她曾经是模特儿,身高也就和于皓俊差了七公分,文颖还穿着跟鞋,因此他们能轻易平视对方:「是个男人,她不和你一起,反而要去见另一个男人。」 她话里话外都是离间,于皓俊更是不高兴:「你用不着来挑拨我们之间的关係。」 他展臂,文颖转了出去,又转回来虚虚握住他的手:「是吗,你真不在意?」 在接近他的那刻,文颖凑近了他耳边,低声地说:「带我来这的人,是——」 与宴会厅的奢糜热闹相比,酒店的走廊寂静,孙夏的穿着高跟鞋在地毯上跑着,高跟鞋踏在地上,只回盪出了闷闷的脚步声。 莱姆厅在走廊的另一边,她转弯过去,莱姆厅没开灯,只藉着走廊的灯照明。百叶窗未降下来,所以,孙夏可以看见里头,有个男人拄着手杖站在窗边。 感受到了她的目光,那男人转过身来,虽动作有几分吃力,但气质却仍是温文儒雅,轻轻一眼,都是优雅。 手不离仗为绅士,十九世纪工业革命后,手杖是品味与优雅的象徵,配戴手杖时,就该气定神间彬彬有礼。 他推了下鼻樑间的金丝眼镜,笑了:「孙小姐来了。」 孙夏抿着嘴,先是看着他的脸,又看他的腿,对方觉得有趣,摆手邀请:「进来吧——隔这么远,我们不好谈事。」 孙夏蜷在腰侧的手握紧了拳头,随即又放开,情绪立刻进入另一个波段,她气定神间地笑了,气场丝毫不输对方。 她走进莱姆厅里,笑问:「姚渊先生,你的腿能站了?」 * 言下之意,孙夏跑着去见的人是谁,于皓俊也大概有答案了。 他面色微凛,倒不是在意孙夏去见另一个男人:「你是姚渊的人。」 「我其实不是谁的人。」文颖说,但大概也觉得好笑:「只是事到如今,我再否认好像就显得矫情了,随你想怎么想吧。」 她倒是还有点自知之明,于皓俊按捺住心头不悦,说:「你这是很不明智的选择——当初是谁安排你和路卓毅这一段感情的,我相信你心知肚明。」 文颖轻描淡写:「那我想,当时是谁来告诉我最好服从,让我不得已去了那间房的人,你也很清楚是谁。」 他当然清楚,就是于皓俊本人。 他拧着眉无奈叹气:「我没有选择。」 「不,你有。」文颖也忍着心头的怒气:「说出这种话的人其实都有选择,而你早就做出了另一个选择——这不过是你找的藉口。」 这些年来,对于皓俊甩脸色的始终是文磊,文颖成熟些所以也克制一点,或许她心中也对于皓俊不平,但总不会表现在面上。 这些年来,他们甚至也没什么暗潮,文颖一向对他尊重,他也曾经把文颖视为盟友,但如今看来,她是铁了心要和自己决裂了。 他面色一凛:「看来你今天就是要来撕破脸吧。」 于皓俊自知当年有错,不会嘲讽,却也对文颖怒其不争:「好,我有错,但当初姚渊、乃至整个天悦,对你这段感情可说乐见其成,你如今不袖手旁观反而来把这锅粥搅得更乱,到底是怎么想的!」 「因为只要有希望,我就会把握。」文颖咬牙切齿:「姚渊至少给了我个希望,他让小磊成功摆脱了天悦,虽然结果不怎么好,但至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