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族长仍是忘不了她。秉着纵是看不到她,在她的院子里坐一坐也是好的心理,郑家族长时常来倚醉园小坐。 尽管次次都见不到海棠夫人,郑家族长仍是契而不舍地前来一掷千金。 族长的这种狂洒金热脸贴冷屁.股的行为,惹怒了族长夫人,族长夫人趁族长外出办事的时候,带了奴仆甲士,前来倚醉园踢馆子。 族长夫人雄赳赳气昂昂来到倚醉园,扬言要画花海棠那个狐媚子的脸,哪曾想,隔着红纱见了海棠夫人一面后,瞬间便拜在了海棠夫人的脚下,成了海棠夫人无数裙下之臣的其中之一。 至此之后,海棠夫人美.艳绝伦男女通吃的名声响彻天下。 这种茶余饭后的谈资,秦衍往常是不屑一顾的。 他觉得,海棠夫人,再美,能美过顾星河? 恃美行凶与美而不自知相比,终究是落了下风的。 秦衍一直是这样想的,直到今天看到顾星河一脸星星眼地看着里面的海棠夫人。 夜风又起,红纱舞动,秦衍顺着顾星河的目光往里面看了一眼。 海棠夫人背对他们而坐,水色的长衫衣袖宽大,如水花一般簇拥在身边,衣衫的旁边,静静地放在一个雕着海棠花的檀木盒子。 红的纱,水的衫,单是看这个色彩搭配,也知里面的人眼界颇高了。 可眼界审美跟个人的相貌是没甚关系的,更何况,只是一个背影,值得顾星河这般着魔似的看着吗? 秦衍放下茶杯,杯底遇到桌面,发出一声轻响,顾星河回了神,眼底星光瓒动,声音都比往常温柔了三分,甚至还带了些他不曾见过的小女儿的羞涩:“这就是你要我见的人?” 她后面的话纵然不说,他也能猜的出来:可真好看。 夜风仍在舞动,秦衍淡淡地应了一声,抬眸去看红衫后的人,漫不经心地移开了话题:“夫人是嘉宁公主的朋友?” 嘉宁公主性格随和,与谁都能处到一起,可若论起朋友,却少有人能够称得上。 那日他问嘉宁公主那人是谁,嘉宁公主眼睛含雾,若露水悠悠,停了一会儿,方道:“是我一个要好的...朋友。” 在朋友二字上,她的声音变得极轻,少了几分往日成竹在胸的笃定守静,多了一些不确定的忐忑。 那时他并未多留意,只以为是因为海棠夫人身份的缘故,让出身天家以端庄淡泊著称的嘉宁公主有些难以启齿。 如今想来,嘉宁公主那时的模样,倒与现在一脸星星眼的顾星河有几分相似。 但又与顾星河不像,顾星河只是被惊艳后的正常反应,可嘉宁公主那,却是情窦初开后,不曾得到心上人准确答复的忐忑心境。 想到此处,秦衍眼睛轻眯,道:“敢问夫人,宣平五年的冬月,七杀统领李不言,在做什么?” 数年来,他一直在查十年前父兄战死的真相。 穷寇莫追,这般浅显的道理,年幼不曾上过战场的他都明白,身经百战的父兄们当是更明白,不可能这般轻易领兵出征,误入蛮夷陷阱,以致全军覆没,丢了昆仑关。 他查了多年,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李不言,他拿着证据,去找嘉宁公主。 嘉宁公主静坐无言,最后道,让他来找海棠夫人,海棠夫人这里,会有他想要的答案。 他知道倚醉园名为青.楼,实则是大夏最大的情报网,只要出得起钱财,这里没有买不到的消息。 对于嘉宁公主让他来找海棠夫人的事情,他并不算意外,意外的是,嘉宁公主与海棠夫人的关系,以及海棠夫人让女人瞧上一眼,便脸红心跳的皮囊。 红纱后的海棠夫人并没有很快回答他的话,微微侧脸,锋利的红若隐若现,朱唇轻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