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站起身来,拱了拱手,道:“没有什么不对的。只是在下略通测字之术,闻听您的名字,有些感触罢了。” “莫非是在下的名字起的不好?” “那哪能呢?好!简直是太好了。贵不可言,贵不可言啊。多了不敢说,至少您这辈子混一个宰相之职毫无问题。不过……” “怎样?” “根据我的推断,您现在这个岁数,应该已经有了官身了吧。怎么还如此拮据?” 伙计就在近前,闻言满脸的不可置信,道:“就他?还官身?别开玩笑了。” 李义府微微一叹,道:“事到如今,我不说出真实身份反倒是对不起朋友了。小四,拿给他看!” 那书童把胸脯一拔,道:“瞎了你的狗眼!我家公子可不是一般人,他现在乃是七品县令。只是还没赴任罢了!” “呦呦呦,还七品县令呢?七品县令怎么不住驿站,反而来我们这小店赊账来了?我可告诉你,虽然说吹牛不上税。但是冒充官员,那可是杀头之罪!” “你还不信?”那书童从怀里一伸手,掏出来一份文书,道:“你看看,这是啥?这上面可盖着吏部的大印呢,那还能做得了假?” “那个……”伙计接过来,顿时脸色大变,道:“小人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您……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和小人一般见识……” “去吧!”李义府大度地挥了挥手,道:“不知者不怪。” “谢谢,谢谢您。” 伙计连滚带爬地离去,李义府这才转过身来,道:“我能坐在这里吗?” “当然可以。” 李义府坐下来,道:“不知能否请教您的贵姓高名?” “您客气了。免贵,我姓郭名叫小宝。至于这位呢,乃是我的结义兄弟,名叫雷……” 雷书瑶接话道:“我叫雷书衡。” 至于秦英空空儿等人,乃是做仆从装束,就没必要介绍了。 李义府不疑有他,点了点头道:“原来是郭兄弟和雷兄弟。” 郭业不想和他扯上关系,对于这种小人,还是敬而远之为好。 于是他打了个哈哈,道:“您是七品命官,我们却只是普通商人,不敢和李官人称兄道弟。” “哪里,哪里。在下也是出身寒门,比二位的身份高不到哪去。”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如今您可是朝廷命官,那自然不同。” “朝廷命官?”李义府苦笑一声,道:“冢中枯骨而已!我姓李的恐怕也没多少日子好活了。还谈什么命官不命官的?” 郭业道:“不必妄自菲薄,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您至少有宰相之分,这好日子还长着哩。” “宰相?这您可算错了。你们可知道,我这是要去哪赴任?” “那当然不知道了。” “我是去剑南道茂州石泉县赴任。” 雷书瑶却不知这位大奸臣的光辉事迹,闻听此言,她脱口而出道:“这么巧?我们也是去茂州!那这一路上不是可以与您同行了?您是石泉县的县太爷,到时候可得多多关照我们哦!” “啥?你们也去茂州?去那里干什么?” “呃……贩卖药材。”郭业解释道:“我们是贩卖药材的商人,听说茂州的麝香闻名于天下。我们想贩卖一些,到长安来卖。” “唉!你们真是……听我一句,这茂州实在是去不得呀!” “怎么去不得?” “你们还不知道吗?现如今剑南道雅、邛、眉三州皆反,而茂州紧挨着这三州,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波及。你们这哪是去茂州收药材呀?分明是去送死!” 出乎李义府预料的是,眼前这几位没有丝毫惊慌之色。尤其是那位郭小哥,更是满脸淡然,道:“没关系,富贵险中求。三州叛乱,麝香定然价格飞涨,我们兄弟就更应该去了。” “可是那里危险……” “茂州危险,我们这些人更不是吃素的。”郭业充满自信的说道。事到如今,他也不能和李义府分道扬镳了,没有一个正常的商人会拒绝与县太爷同行的。 李义府肯坐下来和郭业等人交谈,一方面是因为因为所谓的“一饭之恩”。但更重要的,还是对郭业所谓的预言有些妄想。 他刚才说的那番话,也是半真半假,颇有些套话的意思。 郭业的话音一落,他就作恍然大悟状,道:“看来郭兄弟等人不是一般人,李某人还真是有些枉做小人了。” “哪里,哪里,不管怎么说,您也是一片好心。呃……还是刚才那个问题,您老人家这么高的身份,怎么不住驿站?” 李义府苦笑道:“李某人现在麻烦在身,这驿站实在住不得!” “什么麻烦?” “唉,此事说来话长。您几位可知我这个县令之职是从何而来?” “难道不是科举?”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