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业道:“令弟的年纪恐怕也不小了吧。那所谓的孤儿寡母……” 李行廉一指那个年轻的男子,道:“这就是舍弟的遗孤李忠,今年才一十九岁。” 郭业暗自腹诽,十九岁已经成年了好不好。就算在现代社会,那也是可以当兵的年纪。死了父亲,有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还有你这个身为中书侍郎的伯父照顾,李忠的境遇无论如何也和凄惨沾不上边吧。 他不以为然地轻轻嗯了一声,道:“您接着往下说。” “李忠这孩子倒还好说。关键是舍弟的遗孀,年方二八,豆蔻年华,就守了寡,着实可怜。” “啥?令弟的儿子十九岁,他的老婆却只有十六岁,我怎么越听越别扭呢!” “呃……忠儿的亲生母亲早亡,舍弟的这个遗孀乃是忠儿的后娘,名字叫做吕艳娘。” 郭业点了点头,道:“这还差不多。您的意思是吕艳娘失踪了,要本官帮忙找寻吕艳娘的下落?” “正是如此。” “那她到底是如何失踪的?” 李行廉道:“忠儿,你来说。” 李忠畏畏缩缩地说道:“就是有一天,家里来了几个太监,把小人的后妈接走了。一直到现在也没回来。” “太监?”郭业眉头一皱,道:“这些太监有没有和你说他们受了何人的指使?” “他们说,有个大人物看上小人的后妈了,要把她解到宫里去。小人怎敢与宫里的大人物争执?也只能由他们去了。” 郭业冷笑一声,道:“李忠,我看你才是揣着明白当糊涂。能看上你后妈的,必定得是一个男人。而皇宫里边的男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大唐天子。你是不是想说,是当今天子,把你的后妈接入了宫中?换言之,你想说的是,陛下强抢民女!” 第1722章 公文 李二陛下强抢民女,这已经不是郭业头一次听说了。 第一次向他提及此事的是马周马元举。为了此事,他还特意向长孙皇后打听,得到的回答是绝不可能。 现在,李行廉带着李忠来到长安府敲鸣冤鼓,很显然为的还是这件事情。 对于此事,郭业选择相信长孙皇后。作为枕边人,长孙皇后对李二陛下的身体状况,那是最有发言权的。她说李二陛下不行了,就真的不行了。李二陛下面对美女有心无力,又怎么可能去干强抢民女的勾当?把美女抢回来能看不能用,那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所以说,李行廉的兄弟媳妇失踪一案,定然和李二陛下无关。 有了这个底气,郭业处理起这个案子来,就毫无心理负担了。训斥起李忠来,也是理直气壮。 李行廉上前一步,站在了郭业和李忠的身边,道:“秦国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是不敢得罪陛下,要拿我那侄儿撒气?” “不敢。李侍郎还请稍安勿躁。”郭业微微一笑,道:“咱们《贞观律》上可是写的清清楚楚,诬告反坐。令侄刚才言之凿凿,把矛头对准了当今天子。要是他所言属实,那还没什么。但是假如他的话里有一点虚假之处,那他刚才的所为就是诬告陛下!这件事情的后果,不用我说,您自己也清楚。所以,本官想让他清醒一些,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李行廉冷哼一声,道:“老夫今日和我那侄儿来到府衙敲响了鸣冤鼓,当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倒是您,听说了这件事,准备干什么?” “我?我干什么?”郭业挠了挠脑袋,道:“李侍郎,您这么说,我就不明白了。要是一般百姓,遇到了这事,没说的,应该找我这个父母官来告状。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为了治下的百姓,哪怕冒着丢官罢职,乃至掉脑袋的风险,我郭业也会还他们一个公道。” 他略微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但是您不一样啊,您是中书侍郎,有权面见陛下。假如您兄弟媳妇,真的是被陛下纳入宫中,您应该是找陛下的麻烦,到我这敲鸣冤鼓为的是什么?哦,您不敢得罪陛下,倒是敢折腾我郭业。您这么干,可有点欺软怕硬的嫌疑。” 李行廉的面上现出尴尬之色,道:“老夫当然是想向陛下要人,不过就在去皇宫的路上,遇到了高阳公主。她说……她说……” 高阳公主接话道:“还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