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末叶鞨还是不信,执拗道:“就算本将军睡得死沉,就算城门离本将军府邸相距甚远,但本将军曾经交代过,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我的人马必定会第一时间来跟我禀报。可从头到尾,至始至终,本将军府都没收到过东门被攻的急报。” 郭业知道末叶鞨肯定会有此一问,心里庆幸道,那是因为哥们一早留了先手,将你的人全部截胡,断了你的情报。 不过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另外一番说词,道:“这个还有什么好疑惑的?首先,你在城门布置的兵力薄弱,而且说实话,你们高昌兵的战斗力太渣了,可谓是不堪一击。而唐军这次攻城你知道是谁亲率吗?英国公李绩啊!你知道是此番率多少兵马来攻你多罗尼尔城吗?末叶大将军,足足五万余众啊!你想想看,对方采取夜里突袭,打你一个措手不及。你城门的守兵还有机会给你送信儿吗?” 说到这儿,郭业咽了口唾沫,继续道:“别说相距甚远的将军府了,恐怕你在城中的高昌军营,都是后知后觉在睡梦中被人包了饺子端了老巢吧?末叶鞨将军,在下虽然只是个通译,但是在高句丽也是见过世面的。在我们大高句丽,你这就属于玩忽职守,就属于练兵无能。以我们高句丽婴阳王的英明卓见,绝对不会让末叶鞨将军您这样的人来独领一军镇守一镇的!不是唐军善战,而是你们高昌军无能啊!!!” “放肆!” 末叶鞨恼羞成怒,猛跨一步上前一把将郭业的领子拽起,怒目圆睁道:“你敢在老子的地盘如此羞辱本将军?信不信本将军现在就让人一刀砍了你的脑袋?” “嘿嘿。”郭业怒极反笑,道,“换做三个时辰前,在下还真信。但是现在嘛,哼,还真不信了。什么叫你的地盘?现在的多罗尼尔城恐怕早已易主了吧?” 卓远见着郭业和末叶鞨剑弩拔张的架势,突然在人群中劈头盖脸地叽里呱啦咒骂起来。 末叶鞨一时不解,继续拽着郭业的衣领子厉喝道:“姓崔的在说什么?” 郭业暗赞一声卓远机灵,然后顺嘴胡咧咧道:“我们崔使节说了,就没见过你这么忘恩负义的蠢货。枉费我们折损了一千余高句丽勇士来阻挡唐军,赶往将军府来通知你来救你,你却在这儿三番五次地质疑我们。难怪你的布防如此不严密如此疏忽,难怪的高昌军如此的战斗力低下不堪一击。” 末叶鞨听完这番话,居然没有动怒,反而是攥紧郭业衣领的拳头渐渐松开,脸上虽仍旧不可置信,但心中却是暗暗琢磨道,他们身后只有几十名随扈,白天那一千骑兵真的没来,难道他们说得是真的?李绩所部已经神不知鬼不觉以奔雷之势攻陷了我的多罗尼尔城? 这个心思一旦萌生出来,立马在他心中生根发芽了起来,顿时变得有些将信将疑了起来。 随后,他还是很难接受这个事实,摇头道:“不,不可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必须亲自赶往城门,赶往军营见上一番。不然,我绝对不会逃出多罗尼尔城的。” “呵呵,你去吧!” 郭业心里腹诽着末叶鞨这王八蛋的多疑,但嘴里还是放起了狠话威胁道:“你如果不怕成了唐军的俘虏,你怕被唐军押往长安城,受唐朝廷的酷刑和凌辱,你就去眼见为实吧。我们此番乃是出使吐蕃,不会跟你一道冒险的。” 说罢,郭业目光灼灼地盯着末叶鞨,下最后通牒道:“末叶鞨将军,时间紧迫,唐军随时都会从军营那边杀到将军府来。留在这儿只有死路一条,我们高句丽使团身负重任,恕我们不能陪您在这儿等着唐军来剿杀了。” 说罢,拱拱手作势就要离去。 而末叶鞨也迟疑了起来,整个人瞬间有些举棋不定,半信半疑。 突然—— 从将军府大门口方向跑来几名士卒,届时些衣衫褴褛者、铠甲破烂者、脸上血迹斑斑者,其中为首一人更是连跑带爬的来到末叶鞨跟前,仿佛屁股着了火般哇哇急叫道:“末叶大将军,不好啦,出大事儿啦,出天大的事儿啦!” “唔?多孥百夫长?你,你,你怎么……” 来人正是末叶鞨亲自交代让他代为指挥镇守城门楼子的那名百夫长。 末叶鞨见百夫长不在城楼把守而出现在这儿,心中陡升不详,又见这厮朗朗跄跄跌跌撞撞,如此狼狈之相,已然猜出了到底发生了何事。 “原来他们说得是真的!” 末叶鞨眼睛一黑,险些整个人仰倒在地,心中万念俱灰之下嘴上还是不死心,瞪着百夫长恶狠狠地叫道:“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多孥百夫叫道:“大将军啊,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