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儿李渊自打玄武门事变被逼退位之后,一直都是暗中做着准备,积蓄着力量,准备重新夺回皇位啊。 真是人老心不老,这位老皇帝一直都对李二陛下准备着下死手下黑手呐。 现在一牵扯进李渊,那么与郭业之前所设想的就偏离太大太远了,这绝对不是他所能搀和进去的一场游戏。 当今圣上李二陛下与太上皇李渊之间的博弈,他算老几啊?他谁也得罪不起,招惹不起啊。 两人之间的博弈,往大了说,是大唐帝国最顶层两股势力的角逐;往小了说,这是人家父子俩关起门来的家务事。 哪怕他站在李二陛下的一方,将此事捅进长安中,他不觉得李二陛下会因此而嘉奖于他。他很肯定,李二陛下纵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会将此事捂得严严实实,内部消化掉。 因为李二陛下是出了名的要面子,他要在全大唐天下的百姓面前扮演好孝顺儿子,他要将以孝道治理天下发扬得淋漓尽致。 他不可能会因为此事,对太上皇李渊发难,那不是当着全天下人的面儿,自己扇自己耳光吗? 李二陛下不会这么干,充其量也只是低调处理。 而郭业在李二陛下面前绝对不会因为此事,而捞到好处。相反,李二陛下会因此一脚踢走郭业这破坏李氏父子安定团结的臭痰盂臭夜壶,任其自生自灭。 到最后,如果李渊不死的话,他还会招惹到李渊的忌恨,甚至反扑。 李渊要借机打击报复郭业,甚至整死郭业,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别看人家现在是退了位的老皇帝,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烂船还有三千钉。 到时候,出了名要面子,出了名“孝顺”的李二陛下会因为他而当着全天下人的面,跟父皇李渊对着干吗? 用脚指头都可以想像得出来,绝不可能! 这笔买卖怎么做都是不划算,不仅捞不到功劳,得不到好处和实惠,还会引火烧身,毁了自己。 奶奶的,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居然不经意这么一捅,捅出天大的娄子来。 不行,不能作茧自缚,更不能自寻死路。 刹那间的功夫,郭业心中已经有了定夺,冲着余奎连连摇头说道:“余都尉,这事儿捅出去,你们死路一条,我郭业也捞不到好。我不能摊这趟子浑水。罢了,你就回去跟梁世道说,蟒龙山下大峡谷的兵工厂一事我已经知晓,他如果不想死得快些,就在蜀州城中老老实实。别再与蜀王殿下对着干,从今往后,九州军务必须由蜀王殿下节制。否则大家撕破脸皮的话,你们的损失才是最大的。至少,我不会走上抄家灭族掉脑袋的绝路。” 余奎听罢,微微点头应承道:“郭长史,看来你比我想象中要理智。好,梁刺史那边我会替你传话。至于蟒龙山兵工厂之事,我只当没说过,你也只当没听过,大家相安无事,都是求口安乐饭吃。” 郭业轻轻应了一声好,奶奶的,谁愿意搀和谁去搀和,老子才不会傻帽到去做那得不偿失,两厢不讨好之事。 “不行!” 突然,雅间门外窜进来一道黄影,清脆的声音中透着些许威仪,断然阻止了郭业与余奎刚要达成的私下协议。 “蜀王殿下?” 郭业已经看清了来人,正是一身明黄蟒袍的蜀王李恪。 他不由奇怪道:“殿下,您怎么来了?” 余奎一见李恪突然冒出来,心中暗惊,莫非刚才我与郭业的说话,他都听见了? 心虚之下,立马抱拳请安道:“末将余奎,见过蜀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 “余都尉不必多礼!” 李恪抬手再次打断了余奎的问安,眯着眼睛看着他,说道:“余都尉,你刚才说得话,本王已经在门外全部听见了。” 嘶…… 余奎与郭业相继讶异地抽了一口气,毕竟李恪乃皇家子嗣,堂堂的亲王,这种大逆不道之事被他听见耳中,余奎心中岂能不发虚? 而郭业则是心中大呼意外,暗骂了一声,不是让刘振轩替我看紧了李恪吗?怎么居然让他直到了我身在何处,而且还让他上了楼而没人通知我一声呢? 他稍稍看了两眼李恪的身后,只有几名贴身亲卫,并没有发现刘振轩的人影。 看来,李恪这次过来是有意避开刘振轩啊。 霎时,郭业心中对李恪有了一个重新的评价,那便是短短这么些日子,李恪成熟了几分,心智也高了几分啊,到底是李世民的种,都不是普通的角色啊。 既然李恪说都听清了自己与余奎的谈话,郭业也懒得再多做隐瞒,而是轻声分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