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其就是这么一个计划,你们可有异议?” 三人再次拱手抱拳,齐声喊道:“谨遵大人号令!” 此时,谁都是将生死置之度外,没有一丝的犹豫。 郭业点点头,立即挥手催道:“好,现在都赶紧通传下去,全军撤离东门城楼,将城门开大开敞亮了。告诉兄弟们,咱们这次就痛痛快快地跟吐蕃人干最后一仗,谁也别跟老子当缩头乌龟,做那无卵的怂货!” “喏!!” 异口同声应下之后,康宝和童虎已然急急调头离去。 唯独庞飞虎一人没有走,而是颇为踌躇地提醒道:“大人,贞娘一介女流,如若此战我等失利,恐怕……唉,早知有今日之果,早知二牛的援军至今没有消息,当初就应该强行将她送出格尔木。至少也不会受我等连累啊!” 郭业闻言后,双肩显然微微一颤,不过稍纵即逝,轻轻叹息一声以作掩饰。 而后说道:“贞娘你就不用操心了。她自有她自己的安排。而且这是她最后的请求,我尊重她的选择!” “哦……” 郭业的话虽然说得有些模棱棱角,但庞飞虎还是微微预感到了不妙。 郭业又催了一声:“老庞,现在别想其他事情了,想再多也没用。不如静下心来专心对付即将涌进来的吐蕃大军吧。去吧,记住我的话,保全有用之身,别做无谓的牺牲。咱们兄弟还有大把的日子在后头呢。” 庞飞虎抱以苦笑以作回应,都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他也只能将郭业这番乐观的说词当作是最后的鼓励了。 继而微微一拱手不再多说二话,转身赶忙飞奔离去。 庞飞虎一走,郭业下意识地扭头望向守将府的方向,心中暗叹一声,贞娘啊,你这又是何苦来哉呢?我郭业对不住你,不该带你涉身赴险啊!你放心,只要我们渡过了眼下这一关,回到长安之日,便是你贞娘修成正果之时。 郭业暗暗叹息,怔怔地遥望着守将府的方向,整个心思渐渐沉重了起来…… 守将府,卧房内。 门窗紧闭的房中,听不见守将府之外的声声嘈杂,静得有些吓人。 贞娘在房中换起一身干净的裙装后,显得格外艳丽。 此时,她一人独坐梳妆台,对着铜镜梳拢着满头的垂肩青丝,整个人的神情满是安宁与祥和。 梳拢罢,她小心翼翼地将木梳重新放回妆盒中,然后悠悠起身扭头望向紧闭的窗户,柔和中透着坚定的眼神仿佛要将窗户看穿一般,久久站在原地没有挪步。 最后,她仿佛自言自语,又好似给自己打气一般,轻声呢喃着:“大官人,你曾说一名将军的最好归宿是在战场,对于贞娘而言,最好的归宿便是为大官人守节而终。大官人且放心,吐蕃人一旦攻破守将府,便是贞娘为你殉节之时。” 说罢,柔柔弱弱的贞娘仿佛浑身充满了豪气,从桌上拿起一丈白绫,走到房间的一根房梁下,狠狠朝上一抛…… 一丈白绫,惨白如雪,分挂在了横梁了两边。贞娘搬来一把胡凳,站在上面认认真真地打起了死结。 而后,手扶白绫站在胡凳上,静静地侧耳倾听着外面的丝丝声响,生怕自己听岔听漏了半分。 她,在等待! 时间分秒流逝,黄昏已被夜幕全然盖过,天色黯淡了下来。 整整过了一个时辰,城中三道防线继续在紧锣密鼓地布置着。 而城外五里处的吐蕃军营中,多赤罗也没有闲着,正虚心地与国师鸠摩智讨教着下一步计划。 他心里很清楚,战争打到这个份儿上,他已经无路可退,退无可退没得选。 噌噌噌~~ 一阵匆忙紧凑的脚步声打扰了他与鸠摩智的谈话,只听木棚之外一名吐蕃探子连招呼也未打,便急急闯入木棚中。 一入木棚,吐蕃探子的脚步戛然而止,满脸尽是掩不住地兴奋喊道:“王爷,王爷,咱们这回有粮吃了。哈哈,唐军自己居然将格尔木城的东门打开,还撤下了防守在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