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唧唧歪歪说个球,说你呢,老娘们,还不赶紧去给你家老爷们做饭?妇道人家老娘们,瞎凑什么热闹?” 轰~~ 三人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轰散着围观人群…… 郭业静静地蹲在地上,掀开草席端详着司马博士的遗容。 虽脸色发青,嘴唇发白,脖颈有一条拇指粗细的勒痕,但身上衣裳完整无破损,指甲手腕处都没有搏斗的痕迹。 用他在陇西当衙役的经验来判断,司马博士的死显然自杀的可能性多过他杀。 而且看样子,更像是自缢而亡。 检查了遗体一番之后,郭业又将草席徐徐裹上,用近乎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轻轻呢喃着:“司马博士,师生一场,郭业定不会让你暴尸野外,裹尸乱葬岗的。至于你那不长进的小畜生,学生也定会替你好好拾掇拾掇。” 呢喃罢,郭业猛然回头冲着魏叔玉三人喊道:“叔玉,你们三儿过来,二哥我有事交代你们去办……” …… …… 离司马博士沿街停尸不足百米的一处茶肆二楼,正有两人手扶围栏,凝目眺望着这边。 两人都是一身宽袍儒服,一灰一白,一老者一中年,神色一样的落寞惆怅。 老者乃是国子监祭酒虞世南,而白袍中年男子则是国子监司业褚遂良。 郭业几人在下面的一举一动,都被两人收于眼底。 褚遂良正值壮年,眼神自然比虞世南来得好,他辨清了收尸的几人之后,不由惊讶喊道:“老大人,居然是书学班的四名学子。” 惊喊了一嗓子后,褚遂良的脸色不由有些羞愧,自嘲道:“唉,惭愧!我褚遂良自诩坦荡君子,居然还没几个学子来得率真。老大人,下官一早就派人通知长安府的仵作前来替司马博士收尸,验尸,并非下官……” 最后一句话,褚遂良显然是急匆匆向虞世南解释着,想着要替自己澄清什么。 虞世南继续看着郭业等人的一举一动,听闻褚遂良的话后稍稍抬起右臂,免慰道:“登善(褚遂良的字),无须解释,老夫对你的人品自然信得过。只不过下面那几个孩子做事,比你我更加直接些,率性而为嘛。” 褚遂良稍稍拱手,低头又是念叨一句惭愧。 虞世南细数着百米外的四人,逐一念叨:“一个是谏议大夫魏征家的小子,一个是中书令杜如晦家的独子,还有一个是尚书令房玄龄家的二小子。这三个娃娃倒是热心肠,不错,咦,那个领头的居然高士廉引荐的陇西小子,郭业?” 褚遂良点头应道:“正是此人,正是书学班新来的学子郭业。下官亲眼所见,之前书学班在击鞠比赛中险胜太学班,完全就是得益于此人的策略之下。端的是有勇有谋,年少有为啊……” 虞世南立马接过话茬儿,哂笑道:“呵呵,可惜也是不通文墨,一肚子的草包。简直就是不学无实之典范呐!” “呃……” 褚遂良多少虞世南口中听到了一些,一些关于郭业的负面传闻。 如今再次听到老大人这般说,不由一阵无语,因为老大人说得都是实话。 胸无点墨,可惜了这么一个机灵的少年了,而且年纪轻轻就已是六品监察御史,如果腹中有经纶,胸中有才华的话,也许将来定是出阁拜相之种呐。 褚遂良这边还叹着可惜,突然又见虞世南颇为自傲地捋须赞道:“不错不错,谁说书学班里头都是害群之马?至少老夫亲眼所见,这些孩子都是秉性纯良之辈,只需加以时日雕琢一番,未必不是一块美玉啊?” 咦? 褚遂良愣是纳闷,老大人刚才还奚落了郭业一顿,这才过了多久,咋又夸上了? 他一时间也抓不住虞世南的心思,只得赞同地附和道:“老大人所言极是,下官铭记于心。”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