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戴明德召来一名下人,吩咐道:“你现在就去粮仓那边,找折冲都尉戴远山戴大人,让他调拨三百人,火速包围驿馆,等待本官的亲往!” 那下人应了一声,急急转身离去。 戴明德下完令之后,冲着那些下人嚷嚷道:“埋好了没有?” 那群下人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替戴明德干这事儿,甚是熟稔地填完最后一铲子土,又纷纷走到埋尸的土上狠狠踩踏起来,将土壤踩的更加严实平整一些。 最后,在搬来几块大石堆在土上,这才齐活儿。 戴明德见状,冷声警告道:“今晚之事,通知下去,谁也不许给我嚼舌头,否则……本官不怕你们逃,你们的家人应该都在汝州城中吧?” “我等不敢!” 听着戴明德赤裸裸地威胁,这帮下人岂敢违命?他们帮戴明德干坏事也不是一天两天,自然知道戴刺史的手段是如何阴损毒辣了。 再者说了,刚才张士元就死在他们的面前,同为刺史的张士元,戴明德都敢杀,他们哪里还敢去犯戴明德的忌讳? 众人一副唯唯诺诺地神情,看在戴明德眼中,自然是安心了不少。 他了解自己的爪牙,不怕他们嚼舌头,就怕他们不知死。 旋即,呼喝之下,又带着这帮下人离开了后院,出府赶往郭业所住的驿馆。 戴明德老奸巨猾,心黑手辣,不过他千算万算,却偏偏算漏了郭业还藏身在假山后面。 待得戴明德离去后,郭业这才缓缓从暗中走了出来,自言自语哼道:“傻帽了不是?赵九丑反应迟钝,但不傻!他如果傻呵呵地再回驿馆,让你逮个正着,那老子就跟你姓……” 随后,他也动身摸黑,前往了戴府的北院。 到了北院,刚才还喧闹一时的戴府,因为下人全被戴明德打发遣散出府,显得再次静悄悄。 北院基本都是戴府的下人歇息之所,所以现在顿时人去楼空,格外的空荡荡。 郭业很快便找到了戴明德口中所说的柴房。 柴房房门紧闭,赫然一把大锁锁在那儿,更让郭业觉得此地极为重要。 顺着墙边儿绕到柴房外,郭业本想找个窗户或门缝啥的偷看两眼,看看里面是否真关押着人。 谁知人还未凑近去,就猛然听见一阵苍老的咳嗽声儿:“咳,咳咳,咳咳咳……” 紧接着又是一个孩童稚嫩的哭闹声:“娘,我想我爹了,我想回家,月儿不想呆在这里。” “咳咳咳……” 老人的咳嗽再起,伴随着咳嗽喘着粗气,显然难受至极。 咳嗽声听罢,又传来一声年轻女人的声音:“月儿乖,你爹爹肯定会来就咱们的。月儿别闹啊,娘亲要替你祖母拍背顺顺气儿……” 接着,传来颇有节奏的拍背声,力道听着适中。 “婆婆,好点了没?” 老人好像舒服了不少,喘气之声没有刚才那般急促和难受,重重叹了一声:“唉,咱们赵家真是飞来横祸啊……” “婆婆莫急,相公肯定会救咱们三儿的!” “老了老了,还给轩儿添累赘,真是不中用啊!老婆子死便死了,只哭了你们娘俩了,月儿又这般小,丧天良呐,这姓戴的贼子!” “婆婆,莫气,再气又要咳嗽了……” “祖母,娘亲,不哭,呜呜~~” 老人与年轻女人的凄凉对话,又引来那孩童的哭闹,听得门口郭业一阵心里发酸。 祖孙三代,竟然被戴明德关在柴房遭罪,狗日的,真是丧天良…… 毋庸置疑,这柴房中的祖孙三人,便是赵飞轩的妻子杨婉慧,四岁女儿赵月,还有他那位七十高龄的老母。 郭业真想现在就劈开这柴房的大门,将这祖孙三人救出,但他还是忍住了这个冲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