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蠢人最大的区别在于,聪明人任何时候都知道自己的饭量有多少,所以他能吃饱吃好;而蠢人呢?从来不会考虑自己有多少饭量,肚子一饿就胡吃海喝,甭管肚子能不能装得下,就是一个劲儿地拼了命吃喝,最后的结果,就是活活肚胀撑死。” “这回,懂了吧?” 关鸠鸠头一次被郭业说教得如此严厉,后背冷汗涔涔,为自己一时的利益熏心而暗暗后悔。 经郭业这么一说,他已然明白了兵司大人为何要将大半功劳送与苏定方手中,说穿了,道理很简单,如今的郭小哥还有郭家班,根基尚浅。 是啊,多大的胃口吃多大碗的饭,半点不能勉强。 想通了此理,关鸠鸠不禁频频颔首,盈盈一拜地谦逊道:“大人字字珠玑,一番肺腑,学生受教了。” 说着,将之前誊写好的请功表纲要妥善摺叠好放于袖中,轻声道:“学生这就去草拟请功表,先行告辞了。” 郭业唔了一声,挥挥手示意其自行告退。 待得关鸠鸠慢腾腾地走向房门,极为臭屁地摇着鸡毛扇,精神为之一抖擞地离去后。 郭业摇头苦笑道:“近期事事顺利连番大捷,别说他们了,连小哥自己都有些急功近利了。个个都以为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这种浮夸风气硬是要不得哟!” 自言一番之后,郭业心中暗暗提了个醒,过段时间大肆练兵是必然,不过思想政治教育也要逐步跟上。 唏嘘感慨差不离,刚想着出门来着,突然,门外又滚进了一团肉球。 关鸠鸠前脚刚走,朱胖子紧跟其后进来房间。 两大伪智囊,两个死对头,还真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啊。 见着房中仅有郭业一人,朱胖子显得有些随意,一脸贱笑地冲着郭业招呼道:“嘿嘿,本以为小哥日理万机,肯定不在房中,没想到老朱还是赶上了。” 郭业看着朱胖子时间掐得这么准,心里早已猜了个透,这哪里是赶上了,这孙子就是掐着点,看着关鸠鸠从自己房中出去后,才进来的。 不过郭业没点透,朱胖子与关鸠鸠在自己面前争宠邀功这点小心思,他怎能看不清楚? 而且,他对此现象也是乐见其成。 他记得一个伟大的帝王曾经说过,最高明的驭下之道,不在于你的下属有多团结,而是在于你的下属在你能掌控的范围之内,争斗得有多厉害。 郭业,深以为然。 人人都有危机感,人人都有忌惮与受限,这才能激发出每个人的价值最大化,而且,能对上竭尽所能的保持忠心。 郭业示意朱胖子自己找座儿,然后问道:“你这钱袋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莫非又是口袋空空,伸手跟我银子了?” 朱胖子哈哈一笑,特意将凳子挪近前来,与郭业保持一份亲热地说道:“哪能啊,如今得了前隋宝藏,那些堆积成山的银子看得老朱双眼缭绕,如今咱陇西军根本不差钱。再者说了,老朱已经派人回益州,跟漕帮总舵主孙明延伸手要第一期的岷江水运的红利来,不差钱,不差钱哈。” 郭业昨日就授权朱胖子,地宫宝藏中的藏宝,可以支取部分白银出来用以周转。 不过他没想到朱胖子竟然开始安排起漕帮孙明延的水运红利事宜,这倒是他始料未及的。 漕帮每年的红利,价值不菲。 开源节流,两者相依方是大道,一味地花销地宫中的藏银也不是长久之计。 对于朱胖子能提前筹备水运红利之事,他很欣慰。 继而满意地点点头,赞道:“你办事,我放心!” 朱胖子闻言大喜,与有荣焉,又是绵绵不绝的马屁袭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