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吴茂才分外热络地上前一把拉住郭业的手臂,和声细语地说道:“能有什么吩咐,你看你入赘咱们吴家这么多日子,咱们爷俩也没好好聊过天。来,贤婿,坐,请坐!今天咱们爷俩好好谈谈。” 不由分说,直接将郭业强拉硬拽,按到右侧的一把椅子上,然后自己转身坐到大厅上座。 郭业暂时不知吴茂才心里打什么鬼主意,无奈之下,姑且听之任之,决计到时候随机应变。 回到座位后的吴茂才继续一副善长人翁的模样腆着满脸赘肉笑道:“贤婿啊,咱们吴家如今在东流乡能置办上一份家业,凭的是啥,你知道不?” 郭业正襟危坐,听着吴茂才这一会儿东一会儿西,有些飘忽不定的话,委实吃不准老小子到底想说些什么。 本想着随便恭维两句。 谁知吴茂才却不待他回话立马又自个儿接上了话茬儿,眉宇间颇为自豪地说道:“咱们吴家凭得是几代人的勤俭持家,凭得是我吴茂才十几二十年来的守成家业。嘿嘿,贤婿有所不知啊,不知有多少人惦记咱们吴家这份家业呢。可惜啊,谁让吴家到了我吴茂才这一代膝下无儿,后继无人,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呢。” 郭业听着听着越发糊涂,这跟老子有什么关系?你吴家产业再大也跟咱这个假女婿没有一文钱的关系啊。 紧接着,吴茂才自艾自怨叹气几声之后,将右手搭在八仙桌边角,自顾嗒嗒都轻轻叩着,然后喟然叹道:“创业难,守业更难啊!不说里正刘家前番几次的觊觎挑衅,就说刘老赖家那个混账儿子上次闯府撒泼。唉,幸亏贤婿将他打发走了,不然,不然真是……” 娘的,郭业听来听去,老小子还是没切进主题,心中不由没了耐性。 于是一扫之前的恭敬之情,而是面无表情语气平淡地说道:“岳父大人,你有话就直说吧。” 呃…… 这下轮到吴茂才哑口了,感情自己铺垫了这么东西纯属浪费口水? 随即吴茂才也收敛了刚才那番做戏般的笑容,语气稍微冷淡地问道:“贤婿,你也知道吴家上下几十口就靠着东流乡几百亩的田产收租过活,赚的这点银子当属不易啊!不知你将来有何打算呢?” 既然如此,吴茂才也懒得藏着掖着,直接打开天窗说起了亮话。 郭业听着吴茂才这话,眉头微微紧蹙,心思,怎么着?难道吴家这是过了河就想着拆桥,卸了磨就想杀驴,想将他这个假女婿逐出吴家不成? 顿时,他心中不由无名火气,干,真以为老子是那头任人宰割的蠢驴吗? 如果没有拜堂成亲之前,没有掀开吴秀秀盖头见到她的真容之前,没有回到大泽村老家看到郭家贫困交加一幕之前,郭业还真巴不得吴茂才能够立刻马上将他赶出吴家。 可惜现在—— 不行! 坚决不行! 他不能就这么离开吴家。 无论是吴秀秀的绝色之姿,还是大泽村父母小妹的凄惨,无时不刻在刺激着郭业,他心中早已发誓要争气,一定要出人头地,好让家人父母过得更安逸,誓必要抱得吴秀秀这个美人归。 但是若要实现和兑现这一切,他就必须借助一个跳板来争取在最短时间内获得自己在大唐的成功。 一个人的成功通常受着内部因素制约和决定的,内因有个人的天赋,个人的奋发上进,个人的自强不息云云。 但是光有了内因也不一定能够快速获得成功,往往还需要借助外力的帮助。 就目前而言,吴家正是这个外力,正是郭业心中的这块跳板。 现在听着吴茂才这意思,无非就是想打发自己走人呗,这他娘的明摆着欺负人嘛。 嚯~~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