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虽然对白泽关心不多,但她知道白泽并未遭此风波,而是一直替朝廷镇守北疆。 他那样的蛟龙如今困于浅滩,不能不说跟他们今世之缘有关。 沐萦之今日强撑着进宫,就是想找皇帝说个清楚。 她喜欢白泽陪着自己照顾自己,但她也知道白泽绝不能困于后宅之中。 “萦萦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千金小姐,哪里会有什么事,母后多虑了。”皇后在旁边笑道。 沐萦之抬眼望去,皇后一袭明艳宫装,灿若玫瑰,但几月不见,皇后的瘦削了不少,脸上的颧骨有些突出,原来的沉稳大气荡然无存,本该母仪天下的敦厚脸庞平添了几分尖酸刻薄。 太后笑道:“可不是有福之人么,所以更该将息着身子,往后这福气长着呢!” 皇后眉梢轻扬,脸上虽笑着,说得话却别有所指:“所以说呀,萦萦这样活得随性些,身子方能康健,上回陛下赐给白将军一个北桀美人,萦萦二话不说,便将美人转赠了他人。” 她这话听着是在夸沐萦之,实则是在指责沐萦之抗旨不遵。 大殿之中的气氛一下了沉了下来。 有人在为沐萦之紧张,有人在幸灾乐祸看好戏,有人咬牙切齿等着沐萦之问罪。今日在场的夫人中,不少人家里都有宫中赐下的北桀美人。 不过,她们并不认为家里多出来一个狐狸精是赏赐之人的问题,反倒觉得敢抗旨不遵的沐萦之应当惩治。 正在这时候,白秀英惊讶着开了口:“皇后娘娘说的是什么意思?那天那个小太监说这美人是要赐给阿泽的吗?我怎么记着,是赐过来给白家开枝散叶的么?” 右相夫人在旁边冷哼了一声:“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了,”白秀英一点也不因为右相夫人的冷脸生气,反而质朴着笑道,“温夫人,我们家那可是最听皇上的话,说要尽快给白家开枝散叶,那可是一天都不能耽搁。当晚就让他二叔奉旨行事了。” 白秀英晓得意味深长,大殿里的夫人们自然明白“奉旨”的意思,个个臊红了脸,别过脸去,在心里暗暗地啐白秀英这个粗俗村妇。 孙氏在旁边听得畅快,“刚听皇后娘娘那话,我还吓一跳,原来口谕是这么说的,那会儿白将军还在外巡视,白二叔那是当仁不让。” 沐萦之听着母亲和婆婆的回话,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微笑着看着太后。 却听到温子清道:“白二叔不是在京城里开了家包子铺么?我前番路过的时候,看到铺子里站着个北桀美人,不知是不是赐下的那一个。” “就是她。”白秀英笑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二叔既开了包子铺,可不得去铺子里帮帮忙么!” 白永旺有天路过悦来茶楼,见里面有胡姬在跳舞,引得众多茶客围观叫好,那胡姬的姿色,比起将军府的北桀美人差远了。白永旺回来后,便跟白秀英商量了这件事。 白秀英最看不得有人在将军府里吃白饭,一提这事就立马拍板答应了。自打这美人站在了包子铺前面卖包子,生意果然比从前好了许多,再加上白永旺从冯亦彻那里得了包子秘方,美人包子的名头越来越响。 唯一的问题是,田穗儿担心白永旺心怀不轨,日日必得跟着去铺子里。 殿里的女人瞧着白秀英这眉飞色舞的模样,既恨得牙痒痒,又无计可施,只能干瞪眼。尤其是皇后,本想兴师问罪,反倒打在了棉花上,沐萦之连话都不用说,坐在一旁没有分毫的损伤。 “你是哪家的姑娘?改明儿我让他二叔给你送些包子去尝尝。”白秀英拉着温子清,继续亲热的说话。 “老夫人不必客气,叫我子清便是。如今我也不是姑娘了,是南安侯府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