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萦之睁大眼睛, 脑中刹那间一片空白。 倏忽之间,天地之中,就只剩下了一个白泽。 她的眼中是他俊朗的脸,她的脸颊飘忽的是他呼出的热气, 她的手上碰触的是他坚实的身躯,而她的唇边是他温热的薄唇。 一开始他是小心的、轻柔的, 像是手捧着稀世珍宝一般,渐渐地, 他品尝到了怀中人的甜蜜, 心中便生出了更多的索求,渐渐开始四处扩张, 想要攻破她的城池。 他的手便是沐萦之的桎梏,让她无处躲藏、无处逃避。 她只得紧紧攥着他的肩膀,想要抵抗, 却无力抵抗, 最终无心抵抗,在他的侵略下节节败退。 两个人都沉浸在彼此之中, 丝毫没有留意到马车渐渐地缓了下来。 直到马车外传来右相府门房的高声通传, 两人才清明了几分。 “白将军、白夫人到!” 沐萦之拿手抵着白泽的肩膀,她已用尽了周身的力气,可根本推不动这男人分毫。 明明马车都已经停下了,那男人却已经紧紧搂着她。 无奈之下, 她只好开口道:“将军, 我们该下车了。” 白泽将她的窘迫看在眼里, 感受着她无力的反抗,像是一种享受。 见他半天不说话,沐萦之终于恼了,抬起头狠狠看着他。 白泽轻笑,终于应声道:“先下去,晚上再说。” 还有什么可说的? 沐萦之脸一红,然而红过之后,心里忽地升起了一股凉意。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她真的能坦然面对白泽失望的目光吗? 白泽并未留意到她的异常,牵了她的手,便往右相府走去。 站在门口迎接宾客的是右相长子温子和,他是长相酷似右相夫人,沐萦之看着就有些生厌。 不过这温子和人如其名,因是家中长子,因此性格沉稳,待人接物皆是周到。 见到白泽和沐萦之携手走近,温子和便上前拱了拱手:“白将军,白夫人,真是稀客呀。” “温公子有礼了,温相德高望重,本该早些来拜会的。” 沐萦之不禁讶然,没想到白泽还善于客套。 “白将军是天顺朝的大英雄,爹见到将军前来,一定很开心,将军、夫人,里面请。” 伸手不打笑脸人,温子和如此热络,沐萦之也不好冷脸对着他,朝他略微颔首,便跟着白泽往里去了。 因为上一次在白马寺中的那件事,沐萦之原以为会跟右相府的人老死不相往来,没想到才几个月时间,就上门给右相贺寿。 只怕一会儿夫人小姐们聚起来的时候,少不得要打一番舌头官司。 可若是不来……她总觉得有些不放心,也不知道在为白泽担什么心。 一路胡思乱想着,跟在指引的下人身后走。 朝廷官员的住宅皆有规制,右相府原本只是中规中矩,但右相两位得意门生买下了相府外面左右两座宅子,与右相府打通了院墙,三座大宅连在一起,右相府的规模便及得上半座皇宫了。 沐萦之做惯了步撵,走在这大宅院里,没多时便有些喘。 白泽察觉到她有些跟不上,刻意放缓了脚步。 因着方才马车上的事,沐萦之本想同白泽保持距离,但此时,不得不伸手挽住他的胳膊。 他的胳膊强健有力,倚在他的身边,刹那间就让人觉得踏实。 万幸的是,正堂离府门不远,没多时便走到了。 白泽自忖出门算早的,但此时正堂里已经是高朋满座。 温相人逢喜事精神爽,坐在正堂中央,接受着众人贺寿。 “白将军,白夫人到。” 门口的仆役高声唱到。 听到他们二人到来,方才还人声鼎沸的正堂倏然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到了白泽身上。 这架势,称得上是不速之客了。 白泽和沐萦之目不斜视,径直走向温相,屈身行礼。 “恭贺相爷五十大寿,祝相爷福寿安康、子孙满堂。” 身后的仆役随即将白泽夫妇备好的寿礼捧上,是沐萦之陪嫁的一副前朝字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