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庭晚只看他发的文字,都好像能看到纪展生动的表情,他忍不住笑出了声,回了一句:“你再骚下去,会死的。” “哈哈哈,”纪展接着又回了几个字:“过几天我去看你。” “怎么了?”苏言转过头看了夏庭晚一眼。 “啊……”夏庭晚想了想说,“纪展说过几天来香山看我。” “嗯。”苏言淡淡地应了声,并没多说什么。 再来到香山,夏庭晚的心情有种微妙的、自己也说不上来的变化。 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是那样的熟悉。可是这次再回来时,却忍不住仔细地、前前后后地打量着。 五年前,他别别扭扭地搬进来,可是却很快就口是心非地爱上了这里的一切。 香山是他的家,或许也可以说,是他人生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家。 哪怕是直到他和苏言离婚了,他仍悄悄眷恋着这里,他知道,他无法再对其他任何一个地方产生同样的归属感。 苏言抱着夏庭晚上三楼的主卧,要推门时,夏庭晚忽然紧紧抱住苏言的脖子,有些别扭地挣扎了一下问道:“温子辰之前住哪里?” 苏言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答道:“一楼客房,宁宁隔壁。” 夏庭晚听了之后,便把头埋在苏言肩膀里不说话了。他本来是不想问的。 有种软软的委屈,说不出口,可是埋在心里,又酸酸涩涩的。 苏言点开灯,温柔的暖黄色照在了房间里,偌大的主卧和夏庭晚离开时几乎没什么变化。 深蓝色的大床是over-size的,所以所有的床上用品都要特别订制。 夏庭晚看过去,只见床上仍然还是两个并排放着鹅毛枕头,一张巨大的蓬松鸭绒被。 在这里,时间好似度过了无人打扰的几个月。 他以前住在这里时,什么都要按照他的喜好来。哪怕是夏天也喜欢盖一床厚厚的大被子,把空调开得很冷很冷,再整个人钻进去,脚指头都不露出来。 他的理论是这样才睡得最畅快。 苏言无可奈何,只有都听他的。 他们哪怕是吵架,那五年也从不分床睡,甚至连分开盖两床被子夏庭晚都不肯。 苏言把夏庭晚的身子放在靠飘窗的那一侧,夏庭晚最喜欢那扇巨大的飘窗,在床上滚着滚着,时不时就把自己懒洋洋地蜷缩在飘窗下,所以他常年都睡床的里侧。 夏庭晚躺在这张床上,微微转过头,外面那只枕头显然比较扁一些。 他能细致地感觉到,哪怕他离开了这么久,苏言似乎仍然习惯性地一直躺在床的外侧。 夏庭晚悄悄抽了抽鼻子,闻到甚至被子里那清爽的洗涤剂味道都像从前一样,这才安下心来,把整个人都蜷缩在又蓬又软的被子里。 他像是一只受了伤之后又被叼回了巢穴的小动物,小心翼翼地、确认着本来该属于他的领地。 苏言起身把窗推开让秋夜里飒爽的风吹进来了一缕,然后又走到一旁的柜子里拿了一个厚厚的靠枕过来。 夏庭晚抬起头,苏言走到哪儿他就看到哪儿,此时的他有种罕见的乖巧。 眼睛亮亮的,眼神却又带着一股绵软。 苏言坐在床边伸出手把夏庭晚额头散落下来的发丝捋到了耳后,他嗓音还有一丝感冒中的沙哑,可是语气却很轻柔:“累了吧?” “不累。” 夏庭晚刚一摇头,却已经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他当然是累坏了,折腾了一天,脚痛是不用说了,身上也酸疼。 前几天晚上也没休息好,所以一躺在熟悉的床上就想闭眼睛,但还是下意识地想多撑一会。 他其实就是想和苏言多说会儿话。 苏言笑了一下:“今天早点睡吧。” 他说着,动作轻轻地抬起夏庭晚受伤的右脚,把靠枕垫在下面温声说:“把脚垫高点,怕你夜里睡着了血液不回流,起来肿得更厉害。” 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夏庭晚却还是觉得脸上有点发热。 太久没和苏言有过这样的私人时间了,原来在这个男人身边,他还是这么的安全。 哪怕只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都有种温情脉脉的情愫在流动着。 “苏言……”夏庭晚拉了拉苏言的手指:“你在这儿睡吗?” 苏言楞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我去书房。” 夏庭晚不开心地垂下眼睛,闹别扭似的说:“那我夜里要上厕所怎么办?” “打给我。”苏言俯身下来给夏庭晚又把被子往上盖了盖:“我马上就来。听话,嗯?” 夏庭晚不开口了,把自己脸都埋进了枕头里。 那个带着鼻音的,有些上扬的“嗯”,让他心里酥酥麻麻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