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喊出,鬼手整个人一弹,将她从背上掀了下来。 小殷措不及防一屁#股摔到地上,疼得哇哇大叫。 再一看鬼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缩到萧烈背后。 柏忠盯着鬼手没戴兜帽的脸,说:“鬼手,你的脸怎么红得跟红烧肘子似的?” “闭嘴!” 从昨夜开始小殷就一直挂在他身上,除了刚开始震惊过度乱了阵脚,等他回过神,将小丫头片子从身上掐下来分分钟的事。可明明很简单的事,他也不知为何竟下不去手。 从小到大,自始至终,他都是一个人,永远一个人。 不曾,不能,也不敢与人过分靠近。 他曾偷偷将一条被抛弃的流浪狗抱在怀里,满心欢喜的告诉它,既然它没人要,那么从今后他来养它,他做它的伙伴,唯一的伙伴。他抱着它,贪婪的将脸埋在它的毛发里,然后,看着它原本鲜活的眼珠子骨碌碌的渐渐失去神采,温热的身体,逐渐僵冷。 那是怎样一种体验呵! 至今回想起来,他都有种浑身血液急速僵冷的感觉。 越得不到,越渴望。 渴望的他的心都跟着痛了,痛了,麻木了。 他以为她会死,所以他告诉自己,算了吧,反正也救不回来了,随她吧,因而对于她的胡搅蛮缠,他都沉默着纵容了。 就当她是个小妹妹。他没有妹妹,他一直希望自己有个妹妹,就像这样的,小小的一只,眼睛大大的,很可爱,会撒娇,蛮不讲理起来叫人很无奈,要是她肯叫他一声“哥哥”那就太美#妙了。 他想他一定会疼爱他的小妹妹,如果他能靠近她的话。 “十五岁?”柏忠插着腰,居高临下的矮身看过去。 鬼手不自觉的从萧烈身后走出半步,面上显出忧色。 小丫头撑起上半身,瞪圆了眼睛,气鼓鼓的。 “你是侏儒吗?”柏忠嫌弃道。 小殷手脚并用的爬起来,“黑猩猩!” 鬼手:“噗!” 萧烈:“……” 柏忠:“!” 小殷将颤抖的手藏在袖子底下,梗着脖子,“我寻姐呢?你把我寻姐藏哪儿去了?你还我寻姐!”她揪住柏忠的袖子。 小殷在柏忠眼里就跟个小蚂蚁似的,只轻轻一挥,就将她扔了出去。 鬼手出其不意的闪身而出,接住她,怒目而视。随即,又快速避开,躲得远远的。 萧烈似乎才意识到什么,不由自主的“咦”了声。 “殿下,她寻姐呢?”鬼手问。 “刚走,回去了。” “回去了?”小殷跑到萧烈面前,仰着头看她,“你说你放了我寻姐?” 萧烈对小殷不怕鬼手的毒非常在意,认真答道:“是的。抱歉,用了非常手段请她过来,其实我们并无恶意。” 小殷咬了下唇,前后左右看他们,重重一点头,“好的,我信你。”这才想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掉头就往城门跑。 她走的干脆,毫不迟疑。 鬼手始料不及,原本略略低垂的头,蓦地抬起,凝视着她的背影,嘴唇无意识的张开,又紧紧抿住,拉成一条线。 萧烈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 “鬼手。”柏忠喊道。 鬼手第一反应却是抬手用兜帽罩住头脸,说:“什么事?” “你过来看看殿下是不是哪儿不对劲?” 萧烈也在走神,闻言,心烦意乱道:“柏忠,你还有完没完了?” 鬼手走近,只消一眼,低笑了声,“殿下,你真的没感到身子有异样?” 萧烈被他这一提醒,才认真起来。其实早就感觉到了,只是,只是…… “殿下,你中春#药了。”鬼手随即从身上的口袋内掏出一个绿色的药瓶,扔了过去,“幸而殿□□内的内功心法刚猛给压制住了。” 春#药? 什么时候中的? 除了她喂他的那个黑色药丸,还能是什么时候! 果然! 他先前怎么说来着? 就她那个狗屁不通的理论,要是有人信了,他就现场表演吃……咳。 春#药啊,难怪! 萧烈倏忽心中一轻,有种释然的感觉,难怪他一直不受控制的乱七八糟的胡想,惦念着某人,原来是这样,原来这样。 话分两头,且说楚寻驾着马一路飞驰到了城门口。 勉强拉住缰绳,城门口忽然躁动了起来,城门大开,守城的官兵分开两边站好,将排队等待入城的百姓呼喝着往边上驱赶。 楚寻亦被赶到路牙边。人们伸长了脖子往城内张望,不知是哪位大人物要出城哩,这么大阵仗。 由远及近,地面传来震动之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