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去医学系,而是先绕到了图书馆,借了一本《临床诊断学》,又借了一些物理专业和化学专业的书,足足将借书卡上的名额全都用完,这才优哉游哉地抱着一大摞书拐去了医学系。 苏禾身具药灵,力气自然不能用平常人的水准来衡量,那大约摸二十本书摞在一起,她面不红气不喘地走进京大医学系,差点闪瞎不少提前来到工作岗位的人的眼。 “她不是已经去了清大医学系吗?怎么今天又来京大了?” “难道昨天的消息是谣言?” 众人议论纷纷。 苏禾没有理会那些一大早上就嚼舌根的人,只是同那些主动和她打过招呼的人问了一声好,然后就钻进了她的办公室,随手拉了一下灯绳,橘红色的灯光瞬间填满办公室。 苏禾原先还准备去领一些备课本之类,不料已经有人把备课本放在她的桌上了,从抽屉内取出笔来,往墨囊里吸饱墨水,翻开借来的那本《临床诊断学》,苏禾开始备课。 要说这备课也是一个技术活儿,此刻的苏禾完全不知道京大医学系在《临床诊断学》这门课上指定的教材用书是什么,却要提前将课备好,她只能将龙城大学那些教授讲课的精髓借鉴过来——管你们用的是什么教材,我自有我讲课的步调,爱听不听!反正考试内容都在我讲过的东西中,如果你不听课?那很好啊,到时候期末考试给你开卷你都找不到正确答案。 再说了,苏禾备课并不是完全依照从图书馆借来的这本书,而是根据这本书划出来的大体框架将自己脑子里那些与《临床诊断学》相关的东西拎出来,然后重新编写一本讲义。 苏禾的记性何其好? 只要看到一个开头,立马就能引申出一大片东西来,很快就沉浸在了梳理知识的快感中去,对于外面发生的事情充耳未闻。 到了上班的时间,京大医学系的员工教授们也都到齐了,全都聚在一间大的会议室里,听候系主任的安排。苏禾卡着点儿近了会议室,整个会议室瞬间鸦雀无声。 目光环视,苏禾将目标锁定在最后排的几个空位子上,大步走过去坐下,将备课本拿出来,分出一丝心神来盯着系主任那边的动静,大部分心思依旧沉浸在教案的整理中。 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有一个潜规则:大佬的位置永远坐在最前面,剩下的小透明依据职位高低由前往后排,故而坐在苏禾旁边的那些人大多都是新毕业入职的研究生,刚入职半年,他们心里的压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坐在苏禾前面的那位研究生小心翼翼地提起屁股,将板凳略微提起一些,离地几厘米,然后尽力向前挪,直到胸膛紧紧贴在桌子上才不得不停下来,他生怕一不小心触到苏禾的霉头,然后被怼一脸。 苏禾左边的那位年轻老师来的比苏禾还要晚一些,等他进会议室的时候,位子就剩下苏禾旁边那一个了,故而就算他心中有千般万般的不愿,也只能硬着头皮坐在苏禾旁边,腿抖得像是脚下踩了一架缝纫机。 苏禾皱了一下眉头,这震感太明显、太强烈了,若不是她写字向来用力,怕是写出来的字都能被抖成鬼画符。她将笔帽扣上,在那位年轻老师面前点了点,轻声道:“放轻松,别抖腿。” 那年轻老师被苏禾看着苏禾的魔爪伸到他面前的桌子上,听着那笔帽敲在桌上发出‘叩叩叩’的声响,心都快吓得跳出嗓子眼了,他好想同苏禾说一句‘你在旁边坐着,我实在没办法放轻松啊……’,可是又怕这话说出来之后被苏禾记上几道,只能吞了吞口水,乖乖点头,手掐在大腿上,用力摁住。 有句话叫‘心有余而力不足’,这位年轻老师就是这样。 他拼了老命想要将双腿摁住,可奈何越摁越紧张,而后腿就抖得越发厉害了,桌子被顶的‘咣咣’响。 苏禾无可奈何地放下笔,瞥了一眼那年轻老师,看着那年轻老师脸上就快急哭了的尴尬笑容,苦笑着将笔帽盖好,将备课本收了起来。 那年轻老师见苏禾不写了,急得满头冒汗,赶紧将凳子往后拉了拉,把双腿从桌子下抽出来,踩在地上继续抖,哑着嗓子说话时的声音里打着颤,“苏教授,您继续写,您继续写,我不会打扰到您的……实在不行我去楼道里站一会儿!”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