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闻问切,这是药王山药师下山悬壶济世之前必须学会的本事,不过寻常药师望闻问切可能需要借助工具,真有本事的药师望靠眼,闻靠鼻,问靠嘴,切靠指,而医术通玄的药师辩证则只靠一颗心,一颗生了五官七窍的玲珑心。 苏禾将体内的药灵凝聚成两条如同蚕丝一般细的细线,顺着韩晋的脉搏经络探了进去,顷刻间便游遍一整个周天,将韩晋的身体状况摸了个清清楚楚。 她收回手,道:“韩老精神矍铄,老当益壮,并无太大的病症。不过多年积劳成疴,往后应当多注意休息,轻易不要动气动怒,像提神之类的浓茶更是能少喝就少喝。” “等到了京城后,可以找一家中医院配几贴温胆汤喝,对于口苦口黏、心慌失眠,易惊不安之症很有帮助,服用三帖就差不多能够痊愈了。往后多泡一些秋菊茶,或者霜打后的金银花,都比浓茶效果要好上百倍。” 韩晋心中‘咯噔’一下,连忙握住苏禾的手,感激道:“小友一把脉就能知道我口苦口黏、心慌失眠的症状,果然医道精深。不满小友,我这病症已经有三四年之久,之前跑了很多医院看,一直都没能看出具体的病症来,西医看过不少,中医也没少看,可都是不了了之,吃了不少药都不管用。” “等回到京城后,我立马就去按照小友的嘱咐买药,希望这次真能管用啊……” 苏禾看得出来,韩晋已经有点紧张了,她道:“西医与中医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体系,西医讲究哪病治哪,而中医讲究的是五脏系统间的平衡,各有所长。如果韩老服用三帖温胆汤之后还是没有明显效果的话,可以去京城大学医学系找我,我负责。” 开什么滑天地之大稽的笑话,以她现如今半步药帝的手段,如果连这么简单的病症都看不出来,那还看什么病? 直接买一块豆腐撞死好了。 天色将黑,苏禾见李娇娇与李建设兄妹俩已经躺在沙发上哈欠连天,也就没再同韩晋多谈,而是找韩晋随便借了几本书解闷,然后便拎着暖壶离开了。 等苏禾回到原来的位置上,韩晋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看着手边已经空了一摞的书,微不可见地挑了挑眉,心道:“还真是一个怪胎,看这么专业的书解闷子?” 不过想到苏禾一眼就将他正在绘制的图件看穿,韩晋也就淡定了许多。 所谓天才,大概就是能轻而易举的为人之所不能为吧! 火车在路上‘况且况且’地开着,穿梭过广袤的大地,从白昼驶入无边黑夜,普通车厢内的灯一盏接着一盏熄灭。 列车上的乘务员特地跑来特殊车厢,见苏禾还在看书,韩晋在趴在桌子上绘图,仅有李娇娇和李建设毫无形象地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十分体贴地将窗户全都关上,为韩晋和苏禾端来两份热气腾腾的饭菜,这才离去。 苏禾没什么胃口,想到李娇娇与李建设还没有吃晚饭,便将兄妹俩喊醒,让李建设与李娇娇吃点再睡,她则是捧着从韩晋那里借来的书,时而看得入神,时而闭目养神,以这些书籍著作上的东西来引导她的那些记忆一点一点复苏。 “呼……” 一股凉风吹过,苏禾手里拿着的书页被吹得扬了扬,李建设与李娇娇被吹得打了一个寒颤,二人裹了裹衣领,李娇娇嘟囔,“怎么这车厢也冷了?我刚上火车的那会儿还觉得挺热的。” 李建设嘴里嚼着米饭,含糊不清地说,“估计是到了晚上,火车上的暖气也停了吧。赶紧吃,吃饱之后裹上被子睡就不觉得冷了。” 苏禾翘起的二郎腿放下,她把膝盖上的书倒扣在桌子上,站起身来,扭头朝着隔壁车厢的方向看去,脸色有些凝重。 那阵凉风吹来的,不仅仅有寒意,还有森森的山魈味。 就在苏禾按兵不动的时候,车厢另外一端的韩晋突然‘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他从脖子上掏出一个迷你的罗盘吊坠来,看着上面的红色指针转个不停,面色大变,疾步走到苏禾这边,同李建设与李娇娇道:“先别吃了,赶紧上床蒙头睡觉,一会儿不管听到什么响动都不要睁眼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