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起来。 孙权如同虚脱一般,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如果说之前王宝玉撤军,他还有些怀疑,现在看来,是真的撤走了,还是全线撤退。 “这个臭小子,不是能耐大到翻天吗,怎不敢来建业与朕交战?”孙权饱含热泪嗔怪一句,到底说了几句公道话:“王宝玉本事还真大,这么快就能通知到各路兵马。哎,如果他真的带兵打来,朕早就无立足之地。” “王宝玉犹存仁义良善,难得啊!江东之幸,天下之幸!”顾雍大呼。 孙权的眼前,又浮现出王宝玉的身影,嬉皮笑脸,玩世不恭,每次都会想方设法的送自己些稀罕玩意儿。 要说这臭小子没心没肺,滑头奸诈,可是那双目光是清澈的,令人望之便生信任之心。 “父皇,接下来我等当如何处之?”孙登谨慎问道。 孙权却摆摆手,心里的重担终于放下,这些日子全靠王宝玉送来的药水撑着,此刻当真觉得无比疲惫:“朕要好好歇息几日,谁也不许打扰。” 在接下来的这段日子里,孙权接连收到了好消息,王宝玉不但真的走了,还把俘获的江东兵马,分散到沿途的城池中,最终只留下了江夏和巴丘。 江东疆土失而复得,确实是天大的好事儿。 但是,有一件事儿让孙权感到惴惴不安,陆逊、诸葛瑾、丁奉、凌统、朱桓、全琮、步骘等人,依旧身在彝陵,并不曾被放归。 王宝玉到底在想什么,对于一个国家而言,这些忠臣良将,无疑是巨大的财富。 朝堂空荡荡的,有个难题也没几个人能商议,孙权目前能依靠的,唯有丞相顾雍。 再次将顾雍找来,皱眉问道:“元叹,王宝玉不放文臣武将归来,所谓何意?” “臣想斗胆直言,又恐圣上见责。”顾雍犹豫道。 “但讲无妨,朕又何时轻易降罪与你。” “臣思索良久,得出定论,王宝玉兵进江东,非为其他,只图一事,便是让圣上退位。”顾雍道。 这件事儿孙权已经从儿子孙登那里得到了答案,要是愿意不早就答应了?沉声道:“若是朕不答应,他又能如何?” “荆州大军若想卷土重来,只怕月余便可,届时无可阻挡。” 说到底,王宝玉还是不想真正放过自己,还在惦记自己屁股底下的龙椅。孙权脸色再度变得阴郁起来,半晌才道:“元叹,对于此事,你又如何思量?” “张子布之言,不可信也!臣以为,做吴皇和做吴王,并无差别,暂忍一时,才是长久安宁之道。”顾雍道。 “元叹,你怎出此让朕退位之言?”孙权面露愠色。 “圣上并未退位,不过换了一个称号而已,刘蜀曹魏便是前例。但若圣上不答应,王宝玉心愿未成,难保江东战火再起。”顾雍道。 “曹叡、刘禅退位,也不见王宝玉释放其臣子。”孙权闷声道。 “自古复辟生乱者,多为忠臣死士,或当王宝玉称帝之后,一切皆会有改观。”顾雍道。 孙权半晌无语,让顾雍退下,独自一人陷入深深的思考中。 却说王宝玉率领大军,一路疾驰,兵过长江之上的飞虹桥,回到了彝陵,已经是春暖花开之时。 这次大战,不过是抓了一些江东忠臣勇士,杀了江东几万兵马,可谓是无功而返,徒劳一场。 碍于王宝玉多年的威望,倒是没有人当面提出异议,心里却非常遗憾,一统天下,似乎就停在一步之遥的距离上。 自从王宝玉亲征江东,孙尚香足不出户,每日躲在房中以泪洗面,夜间好容易睡下,却又梦到父兄指责,亡母痛骂,回过神来,王宝玉就在眼前,一双不满的眼睛看着她,等她表态。 梦境挣扎纠结,梦醒时分依然是苦痛难消,孙尚香甚至都在想,如果真不能平衡丈夫和兄长的关系,自己宁愿去死,一了百了。 万没想到的是,王宝玉竟然退兵了,得知消息,孙尚香激动的泪流满面,足以说明丈夫依然念着旧情,也给兄长留下了莫大的面子,也等于解开了她心头的郁结。 回来之后,王宝玉开始很少露面,总是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