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彝陵方知,宝玉能有今日之辉煌,绝非偶然,且此处人才济济,十步之泽,必有芳草。我已经上了年岁,又不懂中原时政,只想生活安稳,不再参与政事。”阿凡提认真的说道。 “舅舅,我跟香儿也不忍心你操劳,但是咱们可以好好养生嘛。比如,种花钓鱼旅游等等,再不就是陪着吴国太去江东看看,怎么着也不用骑着毛驴卖羊肉串吧!”王宝玉哭笑不得。 “呵呵,毛驴好,上下方便,饲养简单。不求收入,只愿彝陵百姓能品尝到西域的美食,也让我省得无所事事。”阿凡提笑道。 凡事不能强求,阿凡提在龟兹被打压了多年,曾经的那份豪情早已被湮没的所剩无几,王宝玉和孙尚香劝了半天也劝不动,最终,也只能尊重了阿凡提的选择。 外面站摊可不行,要是让孙权知道了,一定会埋怨妹妹和妹夫,吴国太心理上也承受不了。王宝玉到底将阿凡提劝了回去,随后找到了樊玉凤,让她在主街道上找一家像样的店铺,给阿凡提开一家西域特色的大饭店。 阿凡提开始有些不愿意,觉得这么做实在有点铺张,就是些肉串而已,哪用得着老大地盘?王宝玉则解释说,人们生活水平高了,不仅追求口感,还要讲究卫生,外面摆摊不卫生,时间一长没了生意,舅舅还不是无事可做?阿凡提想了想,最后同意尝试一下。 歪打正着,原本只是让阿凡提找个事做,颇有异族特色的饭店也火了,何况老板还是汉兴王的妻舅,品尝特色的,想要趁机结交权贵的,饭店人满为患,阿凡提忙个不停,开设分店不在话下。 天色将晚,王宝玉最后来到了大哥范金强的屋内,夫妻二人都在,小范因正在弹琴,小手拨动的很快,貂蝉听得聚精会神,但是在王宝玉听来,纯粹是噪音。 小范因已经长到了一米高,皮肤黝黑而有光泽,头上自来卷,大脑门、大眼睛、大嘴叉,显著的异域长相,以东方的审美看,并不算那种漂亮的孩子。 看到王宝玉进来,小范因没有什么反应,仿佛正醉心于杂乱的琴声中,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 范金强尴尬的说道:“唉!宝玉,孩子整日这样,也不知弹奏的是何曲调,令人烦躁。” “你不识音律,我们的孩儿年纪尚小,颇有乐曲天赋。”貂蝉白了范金强一眼。 “本就是不好听!” “再大一些,只怕是彝陵难找对手!” “貂蝉,你真是太偏袒孩子,作为母亲就该实事求是。” “我是乐童出身,怎会判断错误?”貂蝉据理力争,很是相爱的两口子看来没少为了孩子的事情起争执。 王宝玉呵呵笑着劝说道:“大哥,别这么说,貂蝉是当代著名艺术家,祢衡前辈更是超级大师,他们都认可小家伙,一定错不了。” “还是宝玉识得璞玉,我儿长大定然不凡。”貂蝉开心的笑了起来,带着孩子去洗手洗白白,范因就是这种肤色,洗了还是黑。 跟范金强夫妻不外,王宝玉就留在这里吃晚饭,推杯换盏,畅谈往事。 时光无情,范金强老了,作为四大美女的貂蝉,也已经风华不再,身体有些发福,颇有几分臃肿之感。但是,从范金强给妻子夹菜的举动看,两个人的感情依旧如胶似漆,对于被欺辱漂泊半生的貂蝉而言,无疑是一种莫大的福分。 小范因吃相很不雅,小手抓起一块肉就往嘴里塞,嘴巴里还鼓鼓的,已经又拿起了第二块。夫妻俩溺爱这个捡来的孩子,也没有多加制止,能吃是好事儿啊,吃得多,长得快。 “大哥,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孩子吃肉,一定不会走到那边去。”王宝玉笑道。 “宝玉,大哥并不指望因儿绵延香火,只希望他能自食其力,我和貂蝉百年之后,不至于被人欺凌。”范金强叹息道。 “我每日烧香念佛,但求多活些年岁,看着因儿长大。”貂蝉也黯然神伤。 “孩子一切正常,说话有早晚,咱们现在的情况你很清楚,即便失去了荆州,还有天玄门。天玄门里住着的都是高人,孩子无论到何时,都会有人来保护他。”王宝玉给范金强吃了一颗定心丸。 “即便宝玉有日要走,也定然会安排好一切。”貂蝉附和道。 范金强凝重的点了点头,可以说,在这个世界上,他最相信的人,莫过于好兄弟王宝玉,也是王宝玉造就了他今日的一切。 正说着话,只见范因用油乎乎的小手,在桌面上一阵乱涂。 “许是因儿把桌面当成了琴弦。”貂蝉有点尴尬,陪着笑替儿子解释,然后急忙起身取抹布来擦,王宝玉却制止了貂蝉,因为他突然发现,在这些凌乱的线条中,仿佛隐约可见有四个字。 归去来兮!王宝玉几乎可以判断,就是这四个字,而且还是简化字。 范因怎么可能会用简化字?太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