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过宝玉,谢过冲儿!”曹植虽然连连称谢,但却难掩一丝落寞,醉了方可追求暂时解脱,那么一直清醒又无事可做,真不知生活该怎样的枯燥无味。 当晚,王宝玉设下酒宴,款待曹植,酒宴的规模很小,只有蔡文姬、曹冲作陪。别看曹植文采堪称当世无双,在后世享有极高的盛誉,但彝陵的官员们没几人对他有好印象,古人最为讲究礼仪,尤其是曹植刚刚搅合了贾织纲的婚礼,大家对他非常不屑,甚至嗤之以鼻。 曹植显然是饿坏了,吃相十分不雅,由于扬言要戒酒,虽然有所收敛喝得不多,但也到了半醉之时,曹植被王宝玉和曹冲教导了一番,对蔡文姬在言语上十分收敛,没敢提曾经的往事。 酒宴过后,王宝玉陪着曹植,登上了含章楼的迎仙台。曹植摇摇晃晃四处观看,口中啧啧有声,“如今佳境,当作赋一首!” “仙兮梦兮……” 啊呜~ 一声虎啸立刻传来,吓得曹植的酒全醒了,也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原来是一直居住在这里的御风虎,也不怎么喜欢曹植,冲着他低吼了几声。 “子建,我这含章楼照比铜雀台怎么样啊?”王宝玉得意的问道。 “楼虽高,却不及铜雀更美。”曹植道。 “唉,你这人真不会说话。”王宝玉皱眉道。 “嘿嘿,这也是真性情。”曹植笑道。 话虽这么说,含章楼之高,视野之开阔,还是让曹植心情澎湃,他躲在王宝玉身后,斜眼看着御风虎,到底念出了一篇赋文,王宝玉对此没啥兴趣,也没记住。 曹植又提了个建议,应该在此立下一个石牌,记录来往文人的墨宝,王宝玉也没采纳,平常人根本不让上来,再说了,他也不稀罕文人的东西。 “宝玉,我能否也搬来此地居住?”曹植不舍得问道。 “不能!”王宝玉立刻表示否决:“那样你会给彝陵带来战乱,还是尽快回去吧。” 就在二人想要离开迎仙台之时,忽然听到下方传来了一阵琴声,旋律十分独特,仿佛钟磬喧闹,又不乏哀婉清幽。 “是何人能够演奏如此妙音?”曹植惊叹的问道。 王宝玉顺着声音的方向看了看,嘿嘿笑道:“就是那个敲鼓骂你父亲的大人物。” “嘿嘿,天下能敢辱骂我父者,唯有祢衡,只不过此人早就化作尘土。祢衡精通音律,倒也十分可惜。”曹植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要是听不出这就是祢衡弹的,那才叫可惜呢!”王宝玉笑道。 “难道真是祢衡?”曹植惊问道,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祢衡,天下还有何人能有如此高的音乐造诣? “就是他,相比较而言,你的放荡不羁,照比他还差了一大截。” “此旋律,只怕天下无双。”曹植赞道,随即恳求道:“宝玉,可否让我与他一见?” “这个嘛,也可以。但是,他连你老爹都敢骂,你再看看你这德行,他要是来了性子骂你一顿,我也管不了。”王宝玉摊手道。 “能跟祢前辈学习一二,即便挨骂也是值得。”曹植坚定的说道。 二人离开铜雀台,来到了祢衡的房间内,一进屋,王宝玉便是哭笑不得,都说现代人喜欢搞行为艺术,祢衡无疑是这方面的始祖。 满地的酒坛子,连个走路的地方都没有,屋子中央,祢衡一丝不挂,大脚丫子踩着酒坛,正俯身案台之上,专心弹奏着鹤舞琴。 夜风吹动长发乱舞,头上的汗珠随着震动簌簌落下,野人一般的祢衡,如痴如醉如狂,时而双目圆睁,时而又微微闭起,激动之时,还把脚下酒坛子踢出去老远,之时对周遭的一切浑然不觉,宛如这个世界跟他毫无关系。 看到这一切,曹植也不禁皱眉,都知道祢衡行为随意,但如此这般放荡,还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自我感觉挺有个性的曹植,此时也有些自惭形秽,其实他本人也有哗众取宠,矫揉造作之嫌,但是人家祢衡就不同了,那是骨子里透漏出来的洒脱啊! 王宝玉用力咳嗽了几声,才把祢衡从旋律中唤醒,看到王宝玉,祢衡嘿嘿笑道:“宝玉,此琴的精髓,终于被我部分掌握了。” “祢前辈……”曹植刚刚喊了一句,就被祢衡给打断了,他不耐烦的问道:“你是何人?来此作甚?” “小辈……”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