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前是用“左手批”决策,反对书雪等同于反对皇帝,下面是甚少有异议的,如今二者独立,矛盾随之而来。 弹劾不至于,殿阁大臣多数认同“远交近攻”,理由像胤祉说的,准部对大清的威胁明显大于老毛子。 自己的主张被视为“妇人之见”,书雪浑不在意,康熙嘴上不说,心里是不站在她这边的,如果说拒绝拉藏汗是瞧不上他的实力,沙俄可是值得结交的盟友。偏被书雪揭下遮羞布“堂堂大清朝连区区准部都不能抚定,何以信天下?何以服番邦?”君臣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虽说消弭了准部的后顾之忧,书雪心里跟明镜似的,秘敕漠北诸部、陕甘、四川诸省严防准部东进南侵,策妄使臣进京谢恩时觉察到朝局波动,回部落时报喜:“固伦公主虽掌上敕,军政并不全由其做主,康熙对其心存余虑。” 策妄眯眯眼:“不能小觑了固伦公主的眼界,她绝了通俄之心是想独占漠西,这样的人真能执掌大清朝,我辈只能以‘拔寨西迁’为上计。” 部臣询问:“大汗的意思——” “按理咱们该承公主的情,可我宁愿她是不干政的。”策妄看着地图指向西藏,“我们现在闹一闹,清廷一定归咎公主,那时她就难以站住脚了。” 部臣会意:“大汗英明!” 即使策妄安分,书雪在上位也是坐不稳的,江南道御史参劾苏州织造府私吞盐税、纵容家奴强抢民女、霸占百姓田产等七项罪名,款款都有实证。 书雪主张将李煦革职查办,重惩涉案属员罪名,敕诏已经发出又被追回,康熙降旨申饬李煦办事糊涂,仍然是不了了之的结果。 穆尼之妻刚诊出身孕,太后却病重不起,书雪的心思全在宁寿宫,皇子们算是有了翻身的余地。 ☆、二五七、念慈恩逆流竞上 二五七、念慈恩逆流竞上 皇太后近年来一直玉体违和,千秋刚过,病情来势汹汹,进冬月亦不见好转,不独康熙心焦,太太也是天天入宫侍疾。 书雪见状请旨,关照侧福晋总揽家务后入主宁寿宫侧殿。 疾病如同抽丝剥茧一般消耗着七旬老人的体力,太后在上好的灵药保养下每日也不过存住小半个时辰的精神气儿。 短短的时间都被用作讲古,搁往常书雪指定有兴致,如今几焚五内,面上不露哀容,离了正殿就难抑悲声。 挨到月底,这天太后用过参汤后忽道:“请皇帝和阿哥、贵妃她们都过来,我有话想跟他们说。” 太太忙吩咐宫女去叫人,书雪到榻前询问:“老祖宗有不爽利的地方?” 太后笑了笑:“没什么,有些事儿得趁现在交代。” 书雪泪流难禁:“您怎么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我已年过七旬,死有何憾?你号称玄仙,莫做小女儿状!”太后擦擦书雪的脸,“再哭就不漂亮了。” 过不片刻,康熙率一众皇子王爷赶到,佟贵妃亦领众主位抵至,皇子福晋本防着太后不吉,多是日日进宫,此事倒也齐全。 见人凑齐,太后开始说话:“哀家代姑母为先帝妃、旬尊后位,今已六十余载,虽未生养,皇帝与裕亲王兄弟奉养过亲生,子孙愈百,俱称贤孝,哀家实无憾矣。” 康熙顿首:“皇额娘母仪四海,徳优旧贤,实为玄烨之幸,大清之幸!” “皇帝免礼。”太后等康熙起身后方道,“哀家有五件心事不得释怀,今交代皇帝,或有垂危之日,亦可舒乐登极。” 康熙从新磕头:“儿臣谨听皇额娘懿旨。” 殿内鸦雀无声,跪候皇太后遗旨。 太后叹口气:“先帝与姑母之孙,蒙皇帝恩典封为贝勒,顺福父子还要关照,皇家不可失了尊重。” “儿臣遵慈谕。”康熙当场传旨,“命顺福父子进京侍疾。” “金福格格薄命,仗皇帝仁爱得衍后嗣,在民间的不要打扰。”书雪看了雍王一眼,“胤禛府里的四阿哥必要善待。” “是,儿臣待众皇孙一视同仁。”康熙这句话等于消弭了雍王府四阿哥的出身污点。 太后将视线转向书雪:“皇帝至孝,哀家受一国奉养数十年,哀家身后留下的东西分给诸宫妃、公主、福晋,年青宫女随自己的意思决定去留,这些事儿由简王家的料理。” 书雪行礼:“孙媳领旨。” 太后小憩片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