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雪站起身:“请礼部堂官宣纸!” 早已候在前院的册封队伍鱼贯而入,除了指婚,另授永珺“和硕格格”衔,准开府,以贝子品级设置护卫。 后面两条是书雪强要下来的:没自己的地盘可就只能委委屈屈当小媳妇,管她郡主公主,得了实惠再说。 冰火两重天的津布终于心石落地,瞄一眼未来媳妇,虽远不及未来岳母倾城容姿,倒也称得上美貌大方,心中愈发满意。 “闺女给你,丑话也说到前面。”书雪指着永焕兄弟,“他们是亲弟弟,他们的儿子是大格格的亲侄子,即使我和王爷落了地,只要王府立在这儿,大格格就不是没依靠的小媳妇!” 津布抱胸为礼:“奴才以长生天的名义起誓,必将一生珍视大格格。” “为人父母自然希望小辈相携到老,咱们先小人后君子,大格格过的好,你是我和王爷的半子,大格格过的不好——”书雪顿了顿,“你别指望我们是女儿身就从一而终。” 在场的爷儿们绝对相信这是真心话。 不管怎么说,津布总算如愿以偿的把媳妇握在了手里。 男方回家准备聘礼,女方开始筹办嫁妆,内务府出的只能摆在明面看,实惠部分还要从王府出。 家庭会议上书雪先定基调:“虽说指了婚,等行大礼最快也得年底,管他汗王世子的,嫁到漠北不毛之地就是受委屈,王府老姑奶奶的旧例搁在一边,没二十万两银子打底儿咱们不能出门!” “二十万两?还打底儿?”雅尔江阿差点儿喷了,“你知道嫁个公主才多少嫁妆?皇子分府才多少安家银子?” 书雪瞪了眼:“嫁妆是女孩儿的底气,要嫁在我跟前就算了,隔着两三千里路,你指望她靠哪个?” 雅尔江阿萎了:“我没舍不得银子,但咱别太招摇了不是?” 书雪挽了挽袖子:“招摇什么?未来的汗王妃,排场还不能比我这个亲王福晋强?” 雅尔江阿彻底不吱声了。 打压下反对派,书雪接着说:“田宅地契庄子店铺是用不上了,在京里留个落脚门院就绰绰有余,金五千、银五万是压箱的,再加上马二百、牛三百、羊一千,随嫁的奴才永珺自己挑拣,家用摆设我预备,锦丝被缎照上等的买办,珠钗簪环金玉首饰按时兴的打造,衣食住行用的大到木桶、银碗碟,小至文房四宝与痰盂都多预备两套,对了,塞北冷、风沙大,大毛衣裳、各样皮货装几柜子,柜子贴上铁皮,仔细被虫子蛀了。” 永珺宛如当年的书雪:“嫡额娘,太厚重了,再说女儿也用不上。” “想用摸不着的时候就抓瞎了。”书雪转头问永焕,“都记下了?” “嗯。”永焕收笔,“还有过门后送公婆亲眷的表礼没提。” “这个不急。”书雪看向雅尔江阿,“你看呢?” “很妥当”雅尔江阿的心里话是:我还是闭嘴的好。 书雪叫从官中提出三万两银子置办嫁奁,牛马羊是她自个儿的私房,又拿出八千两金子,五千两是压箱底的,三千两用来打制首饰,再加上内务府的一项,去掉耗费也值二十来万两。 书雪有孕不能轻动,永珺本就管家,底下人自然不敢藏掖,旁边还有侧福晋盯着,备妆之事有条不紊。 动静大了,眼热的就容易露头,敬顺带着同病相怜的表情与永焕磨牙,主题有二核心为一:嫁个庶女要搬出这许多银钱,显然是没考虑到你将来管家的难处;她自己名下的子女不算,连永叙都有了爵位,如今白空着你一个,可见是一心为弘昊几个打算。 永焕面上不动声色,回头就把话原原本本背给了父母。 闰三月二十三,书雪在王府产子,满月时被康熙赐名为“弘晏”。 出了月子后,请示过康熙,书雪干的第一件事就是以“懒惰”为名降敬顺、扬桑阿为镇国将军,本要荫封奉恩镇国公的敬俨降授一等镇国将军,同时宣布册封永焕为简亲王世子。 ☆、二五三、叔一纪子迎新妇 二五三、叔一纪子迎新妇 压着自己个儿现成的亲生儿子不让上位,硬是把丈夫前房所出的继子立为世子,这份气魄是绝大多数女人做不到的。 永焕在入宫谢恩时只得了康熙一句话:“好生孝敬你额娘,她是最没私心的。” 萨弼汉家对书雪的恭敬就多了七八分诚意,正灿还是大内侍卫,多少了解主子心思,永焕没被立为世子,最大的根由却在康熙身上,如今尘埃落定自然对书雪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