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刮目相待”的想法,当年能跟自己叫板的傲娇孩子就这样没了棱角?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殊不知今时不同往日,永谦忤逆继母时书雪只是名节有损的续娶福晋,那会子雅尔江阿还为了保障他的地位给新婚妻子下药呢,底下奴才、后院妾侍都不大把新主母放在眼里,上上下下顾忌到的不过是宫里的太后罢了。如今王府中早已双悬日月,再有心计的奴才也不敢对福晋弄鬼儿,又添了可以随时取代五阿哥的“小螃蟹”这一大杀器,吃饱了撑的才和正院过不去。王府长大的孩子不可能真的小白,这两年永谦已渐渐醒悟过来了,阿玛有权有势不假,可并不能只手遮天,自己在上面挂了号,这辈子都会与王位无缘,再拧着性子与继母作对,说不准连弟弟都会被拖累失掉宠爱,综上种种,即使有再多不甘心永谦也不会做傻事。 用晚膳时,书雪打量着下首的永谦眼神飘忽:不管是不是真的悔改,一定不能在他身上被打脸! 第二天,书雪比照穆尼的例给永谦配齐了下人,又当着众人的面儿训诫长随的头儿:“好好伺候永谦阿哥,我要听说他受了委屈,指定和你们算账!” “奴才晓得——奴才不敢!”长随的头儿是第一批向书雪投诚的管事的儿子,最起码的眼力劲儿还是有的。 永谦的眼睛亮了一下,低头推辞道:“现在的人手已经尽够了,姑妈不必费心。” 书雪笑了笑:“你这会子体谅他们,等渴了饿了才有的苦头吃。” 不管对方用意如何,永谦都要领情,打千儿谢了恩典。 书雪又吩咐穆尼:“虽然比你大一岁,到底是你的侄儿,在学里看着永谦,别让他吃亏。” 穆尼挺胸保证:“嫂子放心,我指定护着他。” 风水轮流转的感觉并不好受,不用联想,永谦很轻易的记起了穆尼第一天入学的场景。 ☆、一八四、起转嗣承早伏祸 当家主母既然表了态,永谦在学里的日子想当然好过了许多,书雪关注了两日就撩开手不管了,她现在需忙别的事情:继正月间永庆之妻索绰罗氏给万吉哈夫妇添第二个嫡孙女儿,永振妻瓜尔佳氏再接再厉,生下了丈夫的第三个儿子。 不说太太乐得合不拢嘴,连书雪也为娘家人丁壮大的大好形势极其欢悦,小侄子的洗三正好和小侄女儿的百岁撞车,一大早就备了厚厚的贺礼回府省亲,年初万吉哈奉旨协管丰台大营军务,永庆转文职领了左副都御使之职,加上熬着年纪往内大臣位子上走的永振,完颜氏一族显赫,几可与富察氏比肩。 书雪给小侄子添了盆自去与太太说话:“有这俩孩子接班闹腾,您可轻省不下来。” 太太摩挲着怀里的外孙满脸含笑:“照你的说法我倒愿意他们一直闹腾。” “小螃蟹”抓着太太衣服上的穗子往嘴里填,被阻止后还抬头朝外婆笑了笑,露出了两颗光闪闪的米粒牙。 太太爱得把“小螃蟹”好一阵揉搓,因笑道:“你比我会带孩子,没见过像咱们阿哥这样好的孩子。” 书雪得意的卖萌:“我生的孩子当然是好的。” 太太笑骂:“你还是我生的!有这样自己夸自己的吗?” 书雪吐了吐舌头。 闲聊几句,太太不免提起永谦的事儿:“你这样办是对的,不过要加小心把人看好,莫要再出差错了。” 书雪叹了口气:“雅尔江阿那样待弘昊,除了爵位我总不会苛待他。” 太太点点头,因又问道:“书艳最近可去过你府上?” “没有”自打出了抢地的丑事,书艳已许久不登王府大门了,书雪原也置着气,并不曾主动下请帖。 太太犹豫着劝女儿:“事情都过去了,误会解开就好,别伤了姐妹情分。” 书雪仍是淡淡的:“她出嫁时你和阿玛也没亏待什么,进了将军府大门就管家,还有什么不足?非纵着奴才干伤天害理的勾当!” “她已经知道错了。”太太对庶女还是有几分感情的,“兆越家的嫡枝伯父前几日没了,留下奉恩辅国公的爵位无人承继,你阿玛的意思是咱们帮一把手,将来荣敬也更有体面。” 书雪“奥”了一声,表示对这件事没兴趣。 太太很是无奈,伸手戳了女儿的额头一下:“你就气我吧。” “小螃蟹”被太太的动作逗乐了,扶着外婆的衣服站起身也跟着戳了一下,嘴里还含混不清地说:“气我吧!” 书雪石化了,哭笑不得的埋怨太太:“都是跟您学的。” 太太大乐,把外孙揽过来叫着心肝肉亲了又亲:“真是郭罗玛嬷的好孙孙!” 书雪怄不住气,低声问太太:“阿玛想给女婿争前程,您又是什么意思?” 太太明白女儿的意思,淡淡地笑了笑:“佟氏只书艳一个女儿,早就作兴不起来了,女儿过得好更容易安心,再者兆越有了前程对你哥哥也不算坏事。” 书雪想了一想说:“我问问雅尔江阿的意思,他要是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