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的人了可不能像以前那样任性。” 书雪嗔道:“您想到哪儿去了,我是有事儿才回来的。” 太太舒了一口气:“怎么没把弘昊带来?” “雅尔江阿看着呢。”书雪见索绰罗氏与瓜尔佳氏在场,回家的意图并未说明。 太太却看出女儿的意思,明明说有事偏又不说,显见是有难言之隐,当即发话打发儿媳:“老大家的去备膳,老二家的去把咱们做给弘昊阿哥的针线拿来。” 妯娌二人答应着告退,书雪谢了一回不提。 “遇到为难事了?”太太看着女儿,“刚才就见你脸色不好。” 书雪拿出东西递给太太:“您瞧瞧,这是我让巡捕衙门查出来的,都是刘姨娘那个兄弟做下的孽债!” 太太大致浏览一遍,沉吟片刻方问:“你拿定主意了?!” 书雪将七夕晚上的见闻经过说给了太太。 “作死的奴才!”太太勃然变色,“他长了几个胆子敢跟主子无礼,你也够没用的?怎么不当场一顿打杀了他!” 书雪反倒没了那股冲劲:“之前永保的两个舅舅入狱就和我脱不了干系,再处置这个我可就真没脸见兄弟的面儿了。” “把永保叫回来,好好跟他说说,再看看你阿玛的意思。”太太叹息不已,“刘氏在时是最规矩不过的,如今竟有这样一帮子兄弟。” 出乎书雪意料,永保的反映异常平静,愣愣地看着“舅舅”的罪证没有说话。 书雪心中有愧:“永保——” “姐,你不用说了。”永保抬起头,“我不常出门,但也不是瞎子聋子,他借你的名声作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善恶到头终有报,是弟弟对不起你,也对不起阿玛额娘,打小你就教我做人不能亏心,我辜负了你的苦心。” 书雪被永保的一番话说的分外难受,自打嫁出完颜府,她对这个打小跟在自己身后的弟弟就没付出多少关注,反倒间接害的他留下了腿疾,如今竟一步步逼绝外家。于理称得上问心无愧,于情却难越过这个坎儿,道歉的话实在说不出口,看着永保红了眼圈。 “是我的儿子!”万吉哈倍感欣慰,“有情、有义、识大体,阿玛以你为傲。” 太太开解父子、姐弟:“现在只有咱们自己知道,私下料理了是好事,托哈齐要给完颜氏留面子,想来必定不会多嘴。” 书雪暗中苦笑:看父兄的表情就猜得到他们未必不知情,不过是瞒着她一个人罢了。 永庆询问妹妹:“你有没有两全的法子?” “罢了!”书雪站了起来,“阿玛,这事儿您就别管了,横竖因我而起,怎么着也得有个交代。” “姐姐。”永保跟着起身,“你没说我也知道,去年额娘生日前你打发人给三家各送了一千两银子,那两个入狱后又送去两千两,里外里五千多两银子,寻常人家两辈子都够用了,他自己不知足,不知道安分守己的过日子,该做的不该做的您一样不落都替弟弟做了,若再纵着刘家胡闹,现在京中显贵碍着您和阿玛的面子不计较,等哪天闯下弥天大祸,岂不是要数家遭累?且处置了他刘家说不准就知道本分不敢胡闹了,从长远计未必不是好事。” “好孩子!”太太对永保更加赞赏,转头看向女儿,“永保说的在理,好不容易安稳两天,你可别把自己陷进去。” 书雪知道太太是怕自己意气用事,颔首答应:“您放心,我有分寸。” “你先去料理,碰到难处再说。”在万吉哈心中,三个儿女加起来也没大女儿有成算,对书雪自然极为信任。 即使永保深明大义,书雪还是不能狠心置刘潭于死地,马车行到半路即扬声吩咐车夫:“去皇九子府!” 胤禟恰好休沐,正与几个掌柜在书房对账,接到妻子传讯忙赶去正院,见董鄂氏正作陪说话,因笑道:“贵客驾到,敝府蓬荜生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