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氏好看,再则近来读了不少杂书,总想着如何逼书雪在胤禩的事儿上就范,机缘巧合之下就选择拿永保下手。 要说华彬也不是一味莽撞,伯爵府的主子就那么几个,如果对万吉哈动手,康熙能活剐了他,永庆永振均居要职,想想就算了,只有永保为庶出,又有刘氏做内应,这样的条件不下手都可惜了!盘算许久,华彬终究心存顾忌,打着法不责众的主意将庄亲王的外侄儿吏部郎中纳喇军程也拉下了水,理由都是现成的:要是博果铎绝嗣,爵位势必旁落,纳喇氏和庄亲王府的关系可真就一表三千里了,不如现在搏一搏,说不准就会老来得子呢? 纳喇军程是已故庄王太福晋即博果铎之母纳喇氏的侄孙,平素深得博果铎倚重,也正因为如此,随着庄王年齿日高,谋夺爵位的王府近枝对其极为不满,总以为王府老库都被他搬空了,立意教他好看,纳喇军程没有危机意识是假的,索性趁如今为博果铎争一争,退一万步讲,即使事发也有华彬顶在前头,说不准就成了呢? 两人做的事儿虽不上台面,计划倒也周全:先利用刘家掳劫永保,赶早儿把人藏起来,等伯爵府闹翻了,华彬的火气也消没了,过几天再做“好人”去提供线索,如此以来伯爵府就欠了他们的人情,以后的事儿也自然好办了。 计划总没变化快,书雪压根没有坐以待毙的想法,她的仇人不少,交好的贵戚更多,抛开直系亲属,皇子岳家如乌喇那拉氏、他他拉氏、董鄂氏、富察氏、兆佳氏或多或少都乐意卖书雪人情,单这几家就占去满军旗高层的一大半,别说是人,就是只会叫的鸟儿也藏不住,华彬被这一招“敲山震虎”打得措手不及,哪还有跟完颜氏谈条件的心思?想来想去只能把人藏在王府。等康熙的旨意一下,万般算计成流水,左思右想没有结果,乖乖跟自己老子招了实情。 马尔珲将小儿子一顿臭骂,又不得不想法子善后,他也清楚安王府四处漏风,十多个兄弟对爵位虎视眈眈,还没等他头疼出结果,传说中的简亲王福晋就在他不在家的时候找上门了,华彬见靠山不在,铤而走险想把永保弄出去再说。杀人灭口?他现在还没那份魄力。 言归正传,永振原本是看不到马车中的华彬的,架不住华彬性急,打帘子催车夫快走,转头的空当正好和永振来个了对眼,吓得忙把轿帘儿摔了下来,当然他也知道这是掩耳盗铃,自己恐怕要坏事儿了! 永振两眼一瞪,带着人就追了上去,两条腿虽跑不过四条腿,马车因为负载重也不能轻易将后面的人甩开,华彬见永振一脸的凶神恶煞,早就失了分寸,头晕眼花冷汗直流,看到身旁昏迷着的永保,想都不想就将人推了下去,当然,出手后的第一时间他就恨不能甩自己两巴掌,不过后悔也晚了,巡城御史已经闻风赶了过来,华彬只能一不做二不休,踹开车夫狠打马鞭,总算侥幸冲出了包围圈。 这一场动静委实不小,刚被书雪套牢的佟佳氏正要派人去传华彬外头的管事就报了进来,书雪听头猜尾,不等管事把话说完就起身冲了出去。 书雪出去的及时,摔下马车的永保还躺在地上,雅尔江阿在旁边守着,永振见弟弟的样子有些不祥,一叠声骂着随从去找马车寻大夫,见到妹妹才稍稍冷静下来:“你快看看永保,他——。” 书雪见到永保的样子已是心神凄厉,细细查看了一番后扬声吩咐抱琴:“去把我的马车赶出来!” 永振趁势问道:“要不先换换地方?”如今骄阳当空,空气中却弥漫着令人冷颤的血腥。 书雪的眼睛一错儿不移:“好像是骨头断了,不能轻易挪动。” 佟佳氏已经追了出来,见到如此场面顿时傻了眼:“怎么会闹成这样?” 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不是一个“闹”字能概括了,佟佳氏心里清楚:这会儿变成死结了!日头再毒也只能陪书雪晒着,半个字儿都没敢多嘴。 轰动京城的“绑票事件”在短短三日内即告落幕,它对各方的影响却难以有限估量。 康熙在马尔珲请罪的第一时间宣布革除华彬的觉罗宗室身份,马尔珲的爵位保住了,佐领却被削掉四个,身上的差事被革了个七七八八,仅保留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