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跨进了堂屋。 伊尔根觉罗氏虽然面容憔悴,妆扮却极为整齐,见到书雪后冷冷一笑:“福晋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怎么?我难道不该来?”书雪笑吟吟地看着伊尔根觉罗氏。 伊尔根觉罗氏一愣,随即摇头苦笑:“说得是,您是该来。您打算怎么处置我” 书雪一扫衣袖,先让雅尔江阿入座,自己也陪坐一旁,又扬声吩咐下人:“上茶!” ☆、一〇八、扫卧清榻灭南唐 一〇八、扫卧清榻灭南唐 雅尔江阿是“既来之则安之”,手上好似端着琼浆玉液,一杯清茶愣是喝出了十种滋味,如果不是眼珠乱转,书雪真要佩服他的定力。 沉默片刻,书雪出声打破了屋中的静寂:“爷,我记得你有一把祖传短刀,好像能削铁如泥是吧?” “噗”雅尔江阿被书雪一句话呛得咳嗽了半天,良久才缓过劲儿来:“福晋问这个干什么?”语气十足的紧张。 书雪笑道:“爷还怕我捅她一刀不成?您放心,我一向喜欢杀人不见血。” 雅尔江阿却笑不出来,只吩咐苏长定到前院取刀。 “福晋总是出人意料。”伊尔根觉罗氏摇头苦笑。 书雪没接话茬,淡淡地问:“你恨我是因为我把永谦从宗人府领出来?” “他比你更该死!”伊尔根觉罗氏并未否认。 书雪看着指尖,接着问:“你觉得我是借此向爷卖好?” 伊尔根觉罗氏冷哼一声,没有答话。 “我也不瞒你,扎穆巴去的那天早上我是进了宫,不过却不是你想的那样,与此相反,我是去向皇舅请诛永谦!” 雅尔江阿手中的茶碗终于完成使命御极登天,伊尔根觉罗氏也满是惊愕的看着书雪,满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你不相信?”书雪眉毛一挑:“我嫁进王府一年有余,你眼睛看着耳朵听着,倒是说说他们爷儿俩做了什么可心的事儿值得我去说项?” 伊尔根觉罗氏看了一眼满是尴尬的雅尔江阿,点头承认:“说的是!您还真不是以德报怨的人!”“福晋,刀取来了。”苏长定心肝儿扑扑乱跳,这气氛也太和谐了,和谐的让他毛骨悚然。 书雪接过刀,向雅尔江阿笑道:“您瞧我,怎么尽闲聊了,该办正事儿了!” 雅尔江阿站了起来。 书雪指着地上的凳子吩咐苏长定:“搬张桌子来!要大点儿的” 苏长定乖乖的带人抬进一张四脚几案。 “扶着!”书雪看向伊尔根觉罗氏。 伊尔根觉罗氏略一犹豫,将手放到桌面上。 书雪抬手就是一刀,将案腿斩断一根,转头问伊尔根觉罗氏:“扶得住吗?”说话间又砍了一根。 伊尔根觉罗氏两手相扶,疑惑的看着书雪。 书雪砍掉第三根桌腿,将刀递给苏长定,转身坐了回去。 伊尔根觉罗氏双手扶着案几,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书雪端起茶盏,缓缓啜了一口,慢慢地问:“这桌子和你相比如何?” 伊尔根觉罗氏先是一愣,呆呆出了半天神,突然抱着桌面哭了起来,雅尔江阿有些惊心的看向书雪,不明白她施了什么咒,竟让一直镇定的伊尔根觉罗氏如此失态。 “一摘使瓜好,二摘使瓜稀,三摘尚犹可,四摘——”书雪做回忆状,转头问雅尔江阿,“爷,四摘怎么样来着?” “四摘抱蔓归——”雅尔江阿脱口而出。 书雪点点头:“对,四摘抱蔓归!” “福晋,你是什么意思?”雅尔江阿不比伊尔根觉罗氏,虽非学富五车,那也是十年苦读,如何听不出书雪话中的“噬子”之意。 书雪眉开眼笑:“没什么意思!”又问伊尔根觉罗氏,“你知道我刚才念的是什么诗吗?我给你讲讲,话说李唐时期,武后则天有四个儿子——” “福晋,这事儿虽是伊尔根觉罗氏做下的,一大半责任还在我身上,你要怪就怪我吧。”雅尔江阿听着书雪一句一句讲解“摘瓜歌”的典故,联想到伊尔根觉罗氏连丧三子的经历,心中大为不忍,神色黯淡了不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