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顺知道雅尔江阿是影射自己母子对他心怀猜忌,也不争辩,向雅尔江阿行礼后就告退了。 雅尔江阿来到正房时书雪正准备用膳,见雅尔江阿进来,书雪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问道:“爷,六弟呢?” “已经回去了。”雅尔江阿不在意的说。 “回去了?”书雪心道,该不会是被你过河拆桥了吧! “福晋找他有事儿?”雅尔江阿很不耐烦。 果然如此!书雪暗暗翻了一个白眼,对苏长定说:“你到爷的书房挑两幅古画给六爷送去,让侍墨跟着,替我们谢过太福晋和六爷,等明天进宫谢恩后再去给太福晋请安。” 苏长定还没说话,雅尔江阿首先跳了脚:“给他送什么礼?还送爷的古画,福晋是开玩笑吧!” 书雪笑着说:“爷,不管怎么说今天是多亏了六弟,他算是帮了爷的忙,爷给他两件东西也是应该的。” “爷还没说你,你叫谁不行偏偏叫他来,他能过来露个脸已经是大幸了,还给东西,不过是继生子罢了,他也配!?”雅尔江阿对继母一派的怨念着实不小。 书雪心中冷笑,看着左右为难的苏长定说:“爷言之有理,用膳吧。” 雅尔江阿见书雪脸色不好,转念一想才惊觉自己刚才失言,小心翼翼地赔情道:“福晋这是怎么了,既然你愿意,爷送就是了。苏长定,你去将爷新得的那幅徐渭的《墨葡萄图》送给敬顺,代爷和福晋向他道谢。” “是”苏长定长舒一口气,夹板气可不是好受的。 “嗯,福晋,那个,明天早上还要进宫谢恩,你早点歇着吧。”雅尔江阿本来是打定主意留下过夜的,但因为刚才的失言,妻子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肯定很不自在,用完膳后就自觉的向书雪告辞了。 书雪自然不会挽留,公事公办地说了句:“爷也早点儿休息。”就由他去了。 第二天早上,雅尔江阿退朝后,夫妻二人全副品装进宫向康熙和太后谢恩,进宫的原因是受封“和硕公主”,书雪便改穿和硕公主的吉服随雅尔江阿进宫。 康熙日常是在乾清宫处理政务的,夫妻俩到来时几个皇子都在议事,并没有离开。 康熙的几个儿子能演绎“九龙夺嫡”的传奇绝非偶然,不同于历代王朝“封镇地方、藩屏中央”的制度,清朝的皇子都被皇帝圈在京城,既然在京城那就得做事,“掌部阿哥”这个怪异名词也由此产生。 就像现在,大阿哥掌兵部,三阿哥掌礼部,四阿哥掌户部,五阿哥掌理藩院,七阿哥掌工部,八阿哥掌吏部,九阿哥掌刑部,其余成年皇子也各有差事,要是常年占山头还不结党拉派,恐怕谁也做不到,康熙末年皇子党争异常惨烈与老康教育方式失当关系紧密。 见雅尔江阿夫妻进来,几个皇子很自觉地站到一旁,书雪对康熙行三肃三拜六叩大礼,谢过康熙的恩典,康熙脸上笑意盈盈,心中却很不自在,掉头瞪了九儿子一眼。 胤禟脖子一缩,桃花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 书雪已经起身,看着康熙和九阿哥之间的眼神互动很是不解,康熙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干咳一声后吩咐道:“去见太后吧!” “是”书雪向太子等人颔首致意,与雅尔江阿退出了乾清宫。 来到宁寿宫,太后把书雪好一顿揉搓,追长较短的盘问遇刺后书雪生病的事。 书雪哭笑不得,也为太后对自己的关心而感动不已,笑着宽慰她说:“太后,奴婢真的没事儿,您放心吧!” 太后皱皱眉头,不满意地说:“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有事没事,都是公主了还自称奴婢,以后再这样我可就打嘴了!” 书雪笑着答应:“谨遵懿旨!” 太后笑骂一声:“你这个促狭鬼!”又夸赞道:“你送来的画我看了,身子不好还想着为我画江南风景,难为你一片孝心了!” 书雪笑着说:“不碍的,反正在船上闲着没事,画画也算是一种消遣了。” 书雪和太后你一言我一语,蒙语说的叽里咕噜十分热闹,一旁被当成透明人的雅尔江阿就难受了,笔管条直地站在旁边听老太太和妻子聊家常。 两人聊天的话题都从江南转到科尔沁了,太后才注意到旁边还站着一个大活人,脱口而出的问了句:“简王!你怎么还在这儿?” 雅尔江阿:—— 太后想起自己听来的小道消息,把方才忽视雅尔江阿的愧疚丢到一旁,质问道:“哀家怎么听他们说你从江南带了好几个侍妾回来,可有此事?” 雅尔江阿头痛了,也顾不得追究是谁告的自己黑状,用求救的眼神看向书雪。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