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尔江阿夫妻一唱一和,把慧芝吓坏了,姜氏已经乱了分寸,急忙向雅尔江阿推辞:“奴才芥豆家事,就不劳王爷和福晋费心了。” 雅尔江阿眉头一皱,有些不满地质问姜氏:“嬷嬷是觉得福晋的陪房配不上你的孙女?”雅尔江阿的流氓本质适时发作了。 “奴才不敢!”姜氏如坐针毡,表情大不自在。 “既然如此,事情就这么定了!”书雪趁机以势压人。 姜氏骑虎难下,聪明反被聪明误,李家这回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如今想善了此事恐怕就难了。 雅尔江阿拿过姜氏带来的红木盒子,打开一看,笑道:“这可都是好东西,苏州织造不愧是优差,随便拿出几样东西都如此珍贵,福晋珍藏起来吧。” 雅尔江阿这番话不免夸张,姜氏确实带来了一盒子贵重首饰,上等东珠有,翡翠镯子有,各色宝石和未雕琢的玉石也有。虽然价值不菲,比起书雪的嫁妆和王府的珍藏,这些东西充其量是二等货色,并不值得刻意珍藏。 “王爷过奖了,福晋喜欢就好!”姜氏只望雅尔江阿夫妻忘掉刚才的事,巴不得转移话题。 书雪眉毛一扬,故作疑惑地问雅尔江阿:“爷,您昨天不是相中了几件古董吗,怎么没买回来?可是钱不凑手?” 雅尔江阿心领神会,苦着脸说:“是啊,爷带出来的银票都用完了,真是头痛!要不福晋先挪些给爷?”话虽如此,雅尔江阿的眼睛却盯着姜氏。 姜氏会意,能用钱解决的都是小事,当即躬身向二人告退:“奴才不打扰王爷和福晋休息了,奴才告退!” 雅尔江阿“嗯”了一声,拉着书雪径直回到内室。 “爷,咱们这是‘黑吃黑’吧!”书雪对刚才的双簧很满意,被姜氏激起的怒火消减了不少。 雅尔江阿依旧握着书雪的手没有松开,拉着她来到床边正身坐下,恨恨地说:“李煦不过是包衣,竟然以福晋的名节相胁迫,爷绝对不和他善罢甘休!” 书雪抽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只得坐到雅尔江阿身旁,叹息道:“这算什么,他要是心不大又怎么会生出与九叔攀亲的念头,皇舅给的荣宠太过了!” 雅尔江阿笑笑说:“福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曹寅是江宁织造,李煦是苏州织造,曹家有奉圣夫人,李家有保圣夫人,汗阿玛将曹寅的长女指给讷尔苏做正妃,李煦怎么可能不动心?” 书雪了然的地点点头:“不错,可曹颙毕竟是李煦的外甥,这件事就算如他们所想是我对曹颙怀私,可传扬出去对曹颙也是绝无好处,更会因此得罪三个铁帽子王府,此举也太不理智了。” 见书雪说的坦荡,雅尔江阿也没有在意,抚摸着妻子的柔胰说:“他们以为这是福晋写给曹颙的信,一厢情愿的认为福晋害怕声张出去就只能任由他们摆布,又怎会料到福晋是宁折不弯的刚烈性子!” 书雪轻轻拍了一下雅尔江阿占便宜的手,嗔笑道:“爷是想说奴婢性如烈火,脾气暴躁吧?” 雅尔江阿嘿嘿一笑:“咱们这算是夫妻齐心,其利断金吧?” “错,应该是夫妻同心,其利‘得’金才对,爷说李煦会给您送多少银子来消弭此事?”书雪心情大好,俏皮地问雅尔江阿。 雅尔江阿心中一动,凑过去吻了妻子一下。 书雪愣了一下,突然想起姜氏来之前两人的冲突,便挣脱雅尔江阿的束缚,站起来说:“爷,您去后面吧,不要让佳人等久了。” 雅尔江阿心口一紧,伸手去抓书雪的手却扑了一个空。 “雪—福晋,刚才是我不对。你就不要计较了” 书雪笑道:“爷说得是哪里的话,奴婢可是出了彩头的,毕竟是王府未来的侧福晋,很该给她们一些体面。” 雅尔江阿脸色一红,胡乱应了句:“不过是爷的戏言,福晋无需当真。” 书雪没有说什么,对着外屋喊了一句:“司棋,去准备些小点心,我有些饿了。”听司棋应了,书雪拢拢头发,坐到镜子前整装。 雅尔江阿感到无趣,起身去了外间。 书雪朝着铜镜冷笑一声,随手拔下云鬓的五凤含珠钗,丢到梳妆台上。 再说李煦,被老娘的话吓了个半死,唯恐真招个家奴女婿,急忙备下一万两银票给雅尔江阿送了过去,曹颙送给书雪的盒子也送了回来。雅尔江阿很会做人,把这笔意外之财分出八千两交给随驾的内务府副总管,吩咐他贴补康熙的用度。这样一来,即使日后康熙知情也不会好意思怪罪他敲诈朝廷重臣,毕竟是李煦有错在前,他也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