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不是惹恼了王爷吗?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心中千般不想、万般不愿,但她还真没有质疑雅尔江阿的胆量,而且嫡福晋当家名正言顺,她也没有理由反对。 书雪倒不管她情愿不情愿,当时便点头示意抱琴接过管家手中的对牌。 事情宣布完,雅尔江阿便上差去了,书雪吩咐管事把王府账本搬来后就让众人散了。 书雪与几个丫鬟理了几个时辰的账,半夜才熄灯休息。 第二天一早,书雪召集王府管事在前厅议事,伊尔根觉罗氏也带着丫鬟来凑热闹。美其名为“想一睹福晋管家时的风姿”。 书雪知道,下面的人早就提防着自己新官上任三把火,还不知道挖了什么坑让自己往里跳呢,便提起心神,预备“以动制动”。 待众人请过安,书雪便开口了:“本福晋受王爷之托打理王府事宜,以后就有劳各位管事了。”说完便起身一躬。 几个管事连称不敢。 书雪话锋一转,问道:“西山的庄子是哪位管事负责的?” 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应声而出:“回福晋的话,是奴才管着的。” “嗯?王府在西山共有几个庄子?”这话是问总管的。 王府的安总管回道:“回福晋,因西山荒僻,王府在西山只置了一个庄子。” 书雪点头:“我有个陪嫁庄子也在西山,嫁到王府前是常去的。” 众人对书雪这话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默不作声。 书雪问那个中年管事:“这庄子的地是买的,还是租的?” 那管事一愣,当即回道:“回福晋,西山的庄子是老郑亲王爷在时置的,自然是全买下的。” 书雪微一点头:“我以前去西山时也见过这个庄子,破旧的不像样子了。” 管事一听这话,心里有些打鼓,但他并不十分把这个十几岁的小福晋放在眼里,便漫不经心的回道:“福晋有所不知,西山的庄子是老郑亲王晚年休养的所在,已经有五十多年了,自然破旧了些。” 书雪端起司棋递上的茶,抿了一口问:“那这账上记着西山庄子每年都有二百两营缮银子,都花到哪儿去了?” 管事一惊,很快回道:“回福晋,西山的庄子年头已久,所需修缮的地方太多,二百两银子只是杯水车薪,因此无法完整休整。” 书雪一下气乐了,一年二百两,十年就是两千两啊!伯爵府在西山的那处三进院子被书雪经营了近十年,不过费去不足八百两银子;王府这处院子才两进,而且占地也不如伯爵府的那座大,顶多用四五百两银子就够将庄子翻盖一遍了。 书雪冷笑一声,把茶碗扔到桌子上,问:“一座庄子花不到六百两银子,二百两银子都够盖半个庄子了,怎么就不够修缮的?” 管事见新福晋懂行儿,这才慌了神,支吾道:“因近年来木石涨价,所以费用便高——” “奥?”书雪一笑,“什么金砖银瓦这么值钱啊?你说给我听听,让本福晋也长长见识。” 管事已稳下了心神,回话说:“福晋,这几年京城里不少人家都在京郊盖了别庄,这木石是用得多供得少,可不就有高价么?” 书雪见这管事滑头的紧,便接着他的话说:“这事我倒不知道。” 见管事面露笑意,书雪又将话锋一转:“我在京外有三处庄子要卖,这样吧,我就把这件事交给你,你给我一万两银子就行。” 管事听了上半句刚弯起嘴角,便被“一万两银子”打进了尘埃。陪笑道:“福晋说笑了。” “我可没心思开玩笑,你要么解释清楚每年两百两银子花到哪儿去了,要么就拿走我这三处庄子的房契地契,送一万两银子来。”书雪语气强硬。 “福晋,奴才——奴才——”管事知道自己撞枪口上了。 安总管和其他几个管事也看出来了,那管事是当了福晋杀鸡儆猴的那只鸡了。 书雪问道:“你想明白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