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话说完,九阿哥便把他拉到了一旁。 八阿哥叹了口气,挂起标志性的微笑说:“不敢,是胤禩兄弟莽撞了,不知表妹在此为姑母(太太与康熙同属□□哈赤曾孙,是堂兄妹,因此太太按辈是众阿哥的姑母)准备寿礼,唐突表妹,委实汗颜,望姑娘代我等为表妹请罪。” 一句话,胤禩便将事情的性质定位为表哥看表妹为姑母备礼。 侍墨先前已经打量了这些人一番,暗自品度其衣着气度,晓得他们身份不凡。又见先前永振对这几人态度恭敬,而眼前笑意盈盈的男子称呼太太为姑母,心中便有了几分计较。不过书雪的几个丫鬟虽然性格各异,对书雪却都是赤胆忠心。听了八阿哥的话,侍墨心中的怒意并没有消减几分,当即回应道:“不敢当贵客的话,格格平日对我们多有教导,‘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且‘贤者知过而能改,愚者以过而掩过’,格格自不会将今天的事放在心上。” 胤禩脸色一梗,没想到区区一个丫鬟竟如此伶牙俐齿,骂人都不带脏字,自己就算想反驳也无从说起。 除了十阿哥,其余几位都听出了眼前的这个丫鬟是在骂自己是愚蠢小人,兄弟几个一面懊悔自己不该因好奇之心而失了礼仪,另一方面也对书雪佩服不已,俗话说“观仆而知其主”,一个区区的丫鬟便如此厉害,主子自然更胜百倍,心中不免对书雪起了探究之心。 九、十三、十四三位阿哥比起几位兄弟就更添了一分心事,适才虽然只有惊鸿一瞥,书雪的样貌却已深深印在他们的脑海中了。 九阿哥自谓风流,虽然不曾娶亲,府中却早已群芳汇集、诸艳争春了,今日一见书雪,再想到府中几个清倌瘦马,竟如泥狗一般,不免对往日自诩“收尽天下美女”的说法惭愧不已。想到六月的大选,九阿哥暗自发誓,定要娶书雪为嫡福晋。 十三十四两人与九阿哥所想略同,不过十三阿哥的生母敏妃已经过世了,自己现在养在永和宫德妃名下,虽然德妃待自己视如己出,四哥更是对自己关照有加,可他仍然不敢有丝毫大意,看看九哥与十四弟的脸色明显是也对书雪动了心思。考虑到养在宜妃身边的八妹,十三阿哥摇了摇头,决定不掺合选秀的事了。 十四阿哥想的简单,他已经有了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先前也觉得自己那位美貌的侧福晋是个有才华、懂风情的。可今天看了书雪跳舞,心中一对比,便感到伊尔根觉罗氏实在上不得台面,当下就下决心要将书雪娶到手。 不提几个心思各异的阿哥,永振此时头顶霹雳,脚踩地雷。明知侍墨在讽刺几位贵主儿,却也没有说什么,他心里对几个阿哥的举动很是生气,妹妹如何优秀没有人比自己更加清楚,如今被几个未婚阿哥瞧见了那还会有好?阿玛若是知道了不揭掉自己的皮才怪。 书雪回到房中,冷静一想便猜到了几位来人的身份。待到侍墨回来,抱琴等人已将行李收拾齐整了。书雪命抱琴吩咐郭管事将第二进院子的角门打开,让马车候在院外,又叫侍墨传话给永振,便带众婢启程回府了。 以往出行,书雪一众走的都是官道,这次为避开众阿哥,也为赶在宵禁前进城,书雪便令车夫抄行小道。经过一路颠簸,太阳还未落山,书雪便顺利回家了。 太太见到女儿当天就回来了,不免奇怪,急问道:“这次怎么没在庄子上多住几天?” 书雪苦笑一声;“女儿在家中都是多余的人了,怎么能在府外久住。女儿有些累了,先告退了。”说完便行礼退出了。 太太大惊,女儿自小乖巧孝顺,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又联系到方才书雪回来时的情形,便猜测书雪定是在别庄发生了意外。 心中有了结论,太太便叫了司棋和高嬷嬷来问话。 待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太太气恨难制,心中暗骂几个阿哥都将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又恼永振行事不知分寸,转而对女儿是为自己的生日才有此遭遇而怜惜不已。待到万吉哈回府,太太便将事情一股脑的倒给了丈夫。 万吉哈是火上浇油的性子,虽然很会做官,但却不是以德抱怨的人,康熙正是因为这一点才欣赏他的敢爱敢恨。听说宝贝女儿受了如此大的委屈,当即便把茶杯摔了个粉碎,不能将阿哥怎么样,但收拾自己的儿子还是很没顾忌的。永振一回府,立马便被老子打的抱头马窜、皮破血流。要不是书雪接到二嫂求救及时赶来,永振的小命恐怕就交待掉半条了。 永庆前年便由二等侍卫升调为正蓝旗参领,永振随之补了哥哥的缺,康熙对永振散漫无状却又不失大体的性格很是喜爱,便把他调任为乾清宫御前侍卫。 待到永振第二天挂着一脸伤去当差被围观时,康熙也注意到了有些不对劲,把永振叫到眼前一看,很不厚道的喷了:“说说,这是怎么了,还有人敢对我乾清宫的侍卫动手不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