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清澈如油画的眸子满是天真无邪,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的小女孩。 她注视着织田作之助,织田作之助只感觉到了不断提升的危险性,身体本能的准备好躲避。在刚才的一瞬间,他预感到爱丽丝出现在他身后,直接对他出手,他若是不反抗,就会死于这个小女孩血腥残暴的分尸。 爱丽丝与boss是什么关系,他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他主动说道。 “杀了我没有任何意义。” “嗯?织田君未免小瞧了自己吧,像你这样的优秀成员跳槽去别的地方,我身为boss都会担心一下未来碰到你该怎么办。” “我不杀人。” “是啊,你不杀人……可是你终究还是杀了人。” “我可以承诺不与港口黑手党为敌。” “不够。” 森鸥外轻飘飘的一句话,把织田作之助提出的条件给堵了回去。 织田作之助定定地看着这个厚颜无耻的首领。 “那就没有办法了。” “?” 森鸥外饶有兴趣的等他的反应,若对方爆发,他就命人当场击杀对方。 过了半晌,织田作之助在首领和其他成员警惕的目光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 他放在了“银之神谕”的上方。 “这是……一位老先生送我的信,说是让我转交给他的不肖弟子。” “……” 森鸥外的脸色不再那么风轻云淡了。 该不会是…… 他抓起信,拆开来一看,不顾爱丽丝在后面偷瞄,阅读上面熟悉的几行字。 信的内容非常简单。 【看在老夫的面子上,放他离开港口黑手党。】 这一句话的分量,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就是踩中了森鸥外的死穴。他可以不卖任何人的面子,唯独不能不卖夏目漱石的面子,自己执掌港口黑手党,另一个人执掌武装侦探社,造成与异能特务科三足鼎立的稳定局面,这就是他们很多年前的计划之一。 森鸥外的眉头不自觉地蹙起,古怪地看织田作之助。 “你见过他?” “是的。” “他和你说过什么?” “老先生和我谈论过人生,他说,若问人生的定义是什么,无他,只要说‘妄自捏造不必要的麻烦来折磨自己’,也就足够了。” 红褐色头发的男人站立于地毯上,神情寡淡,犹如局外人那般地看着他。 “他还说。” “期待着我写完那一本书最后的结局,不论好坏,他愿意一睹为快。” “也请我原谅你的过错。” 几天前。 他在太宰的帮助下,转移好新的安置点,出去散心没多久就见到了手持绅士仗,一位文质彬彬的老先生。对方见到他,神态温和,犹如故人重逢那般地说道。 “老夫很高兴你没有留下一个悲伤的结局。” “您……” “又需要我重新自我介绍吗?” “不,我记得您,夏目漱石先生。” 这位老先生,就是改变了他人生的那个人,值得织田作之助尊敬。 夏目漱石的容貌比当年老了几分,越发显得阅历深厚,目光沉淀着对人世的宽容和理解。他没有探寻织田作之助的私生活,而是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以往的人教人们忘掉自己,现在的人教人不要忘了自己,你做到的是哪一种?” 织田作之助说道:“我没有忘记过去的自己,但我牢记住了现在的自己。” 夏目漱石欣慰地看着他:“这样足够了吗?” 织田作之助点头:“足够了。”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本书上的话——人为救赎自我而生,迎来死亡之际便会理解。 夏目漱石先生写的没有错,他在生死之际体会到了不同的感觉。 原来—— 他有不舍得的事情,有想要完成的事情。 在他救助他人的时候,同时会有人默默帮助着他,希望他能活下来。只要这么一想,仿佛世间的阴翳都能散去,如同那天的雨过天晴,黄昏无限美。 他不当杀手了。 也为了死去的老板,不想当港口黑手党的人了。 夏目漱石看出他的意愿,拿出了一封信给他,“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