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心甘情愿的做底层的打杂工作,这不代表他骨子里没有血债血偿的想法。他终究是常年侵染在黑暗中的人,杀人如喝水般简单,要不然也不会在希望毁灭后,拿起枪就杀死所有mimic的人。 几十条人命,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龙有逆鳞。 指的就是织田作之助对这些孩子们的在意程度,白绮也是其中之一。 红褐色头发的男人在经历了生死危机后,心结解开大半,半蹲下来,对站在门口不肯进房间的白绮说道:“白绮,谢谢你救了他们。” 在白绮绷着的冷漠表情下,织田作之助脸上多出笑容。 是非过错。 他都一清二楚,不会让误会继续下去。 不去听太宰治嘀咕的声音,织田作之助接着说道:“我打了你,还错怪了你,你肯定是生我的气——”伴随着咔嚓几声,手枪套被解开,他把自己最常用的一把枪放到了白绮的手里,白绮曾经一度想要偷摸这把枪尝尝手感。 “我知道你的脾气,想打我巴掌,还是打我一枪,随便你。” “这把枪送给你。” 话音落下。 一触碰到织田作之助的手枪,白绮的手指灵巧一转枪口方向,对准织田作之助的额头,距离近到了对方的皮肤与冰冷的金属相贴。 一枪下去,保证对方脑瓜崩开。 织田作之助依旧温和地注视着他,“保险还没开。” “这可是你说的。” 白绮的手给子弹上膛,纯良一笑,直接开枪! “砰——” 一闪而逝,子弹擦过织田作之助额角的刘海,留下火辣辣的炙热温度。 在他背后看戏的太宰治眼皮一跳。 “喂!” 这一颗子弹没有打中近在咫尺的织田作之助,反而精准的打中了太宰治的右侧脸颊——的绷带。夹杂着一定念量的子弹锋锐至极,堪比一个飞速划过的刀片。 太宰治脸上包裹的绷带掉落下来…… 表情呆滞。 堪称,被殃及无辜的典范。 一条条白色的绷带散开后,太宰治这个人总是神神秘秘隐藏的半张脸,重见天日,对方的容颜俊美,有几分这个年龄的可爱,鸢色的眼眸浮现幽怨之色。 织田作之助愣住,回过头,看见好友太宰治毫发无伤的脸。 呃。 白绮干得漂亮。 他也看太宰天天喜欢裹绷带,装阴沉的模样不顺眼了。 白绮用枪指着太宰治,对织田作之助灿烂笑道:“我知道杀你没什么用,想让你痛苦,杀你身边重要的人就行,要是下次你再敢寻死,我就把你认为重要的事物全部杀掉——”他低下头去看蹲着道歉的织田作,“你以为我稀罕打你一个巴掌或者崩你一枪吗?或者说,你觉得这样就弥补我了吗?” 织田作之助摇头,“我没有这样的想法。” 他用手握住白绮指着他的枪口,移开方向,枪口发烫,但能激起活着的感觉。 这个孩子依旧口是心非啊。 “白绮。” “我会努力活下去的,老板的仇还没报完,孩子们新的居住地也还没安顿好,一切的事情还等着我来处理。” 织田作之助闭上眼眸,散尽那份疲倦,蓝眸中恢复了希望的光彩。 “接下去的生活……还请多多指教了。” 他的眼底有了强者的锋锐与冷静,不咄咄逼人,却可以令人背后发寒,一时间可以看见他身上过去身为顶级杀手的气势。 他不允许自己再被利用了。 为了孩子……也为了白绮,就算无法拿起笔来写小说又如何。 他的人生,就是他对自己交出的一份答案! 织田作之助再一次上前拥抱住白绮消瘦的身体,少年的骨架纤细单薄,在不爆发力量的情况下根本看不出任何危险。白绮在他的改变下眨了眨眼,脸颊被男人的胡子渣轻微地擦过,泛起麻麻痒痒的感觉,脸上不由自主地弯起双眸,有了真正的笑容。 他救活了这个人的心。 织田作帮了他一次,他也帮了对方一次,还顺带捞了一个大人情。 满载而归。 从流星街走出来的他……才不是别人口中不懂知恩回报的白眼狼。他有着上辈子的记忆,深深明白暂时的妥协,与彻底的同化是两码事,他不要走出流星街,最后与其他人一样,发现只有最初拼命想摆脱的流星街能容纳他们。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