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话,此人难道一直躲在暗处偷听不成?! 挟持着卿柔枝,海棠冲着前方男子厉声道: “殿下若是再近一步,我便杀了皇后!” 褚妄脚步微顿,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们。 海棠眸色阴狠,锋利的簪子沿着卿柔枝的脖颈往上,抵住那张吹弹可破的脸蛋,充满嫉妒地说道: “殿下还不知道吧,卿家二小姐待字闺中时,便是个下.贱至极的货色!当年元后病逝,先帝下榻卿府,她就敢光天化日勾.引姐夫,当晚便脱光了爬到姐夫床上,第二日丑事败露,那场面就连卿府的小厮都看了去。原本失贞之罪,合该乱棍打死,卿大人到底疼惜女儿,只将她铺盖一卷送进宫中,这才有了今日的荣华富贵,圣宠不衰,真是叫奴婢好生佩服啊!” 往事被人当面揭开,卿柔枝脸色煞白,双肩微颤。 那婢女要的就是她这样的反应,不禁快意至极。握着簪子的整条手臂都在震颤,阴沉的笑声搔刮着她的耳膜: “哈哈哈哈皇后,你好了不起啊!竟然这么快就勾上了新帝!主子斗不过你,终究是主子命不如你!今日我便替主子了结了你,也算报了七殿下和主子的大恩!” 说罢握着簪子狠狠刺下。 “噗呲”,皮肉被划破的声响,预料中的痛楚没有传来,卿柔枝腰间一紧,落入一人怀抱。 “皇后娘娘——” 闻声赶来的坤宁宫众人,跪倒一片,看到眼前这一幕,大气都不敢出。 只见,皇后脚边淌过一条血溪。一名婢女双眼大睁,心口直直插着一把刀刃,可见下手之人的快狠准。 然而更骇人的是,临淄王竟然将皇后,他名义上的嫡母,搂在怀中。 皇后洁白的裙摆染着大片血污,如泼墨桃花,灼灼人眼。 卿柔枝脑袋埋在男人宽阔的胸前,细窄的肩膀轻颤,不加掩饰的恐惧。 然而在谁都看不见的地方,她摘下了他腰上的令牌。 “娘娘打算这样抱多久?” 就在她将令牌迅速收进袖口时,他冷淡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 她抬头,脸颊堪堪擦过他的下巴。 他眼神突然变得古怪。 她浑身一个激灵,立刻从他怀中退了出去,唯恐避之不及。 “本宫失态了。” 褚妄抬手一摸下巴,看到他的动作,卿柔枝也下意识一抚侧脸,指腹果真沾着黏红。 她有些尴尬,想了想,向他递去一直紧紧攥在掌心的手帕,“多谢殿下解围。” 素白薄绢,就像她新换的这身衣裙,没有多余的花色。 她对新寡的身份倒是适应得很快。 卿柔枝看上去丝毫没有受到那婢女的影响,仅仅眼神有些疲惫。 褚妄接过手帕,沿着白皙的下巴,自下而上缓缓擦拭起来。 一边擦,一边盯着她。 “娘娘倒是自在。” 卿柔枝垂眸,她畏惧权力,是因为权力会夺走她的生命,但她不会再因为一些不痛不痒的指责,感到耻辱了。 “娘娘的心,当真是冷啊。” 他似叹非叹。 冷吗?也许宫里待久了,所有人的心都会变得一样冷吧,卿柔枝没接话,只福了福身,带着宫人离开。 衣裙沾了血,穿在身上很是难受。 只是她没想到,褚妄竟也跟了过来。 她正在内室宽衣解带,里衣褪到一半,露出圆润的肩头。 一侧眸,惊觉屏风上投下一抹修长高大的黑影,鬼魅般骇人。 她在屏风里,他在屏风外,相隔不过数步。这屏风乃是素白薄绢制成,虽不能窥探全貌,但对方的影子轮廓看得是清清楚楚! 她方才脱衣的动作,想必全都落进了他眼中。 卿柔枝惊怒之下,不免生出埋怨,若是有人通报一声,也不至于如此,立刻她就放弃了指责的念头,感到一股深深的无力。 放眼皇宫,谁敢拦他? 他去哪里,不都是如入无人之境吗? 一走神,身体便无意识地放松了下来,有什么东西从怀中落出,砸在地上发出声响。 而后滚了几滚,落在前面那块织金的围毯上—— 令牌!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