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姨看沈月浅一脸沉思,又叹了口气,“夫人,你年纪小,很多事情要慢慢来,人活着,比什么都好,我当家的要是还在,我一定收住脾气,凡事有商有量,他本来就听我的话,我相信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沈月浅抿唇笑了笑,“花姨谢谢你。”她以为,这会是她留在世上最后的日子了,替玲珑找到家人,她就去法林寺,落叶归根,上辈子她就葬在那里,这辈子也该回到那里去。 文博武有了新欢,周氏小七日子过得如意,三个孩子有人照看,她没什么放得下的了,听了花姨的话,她才明白,原来,她放不下的太多了,她没有陪文博武一起守着孩子长大,甚至没来得及告诉她,她喜欢他,很深很深的喜欢,哪怕丢了命也在所不惜的喜欢。 花姨留意到沈月浅心情放松了许多,会心一笑,“我啊,从来没和人说过一起的事,这次出门做工三个儿子不答应,若非铁叔说要年纪稳重的,我在家抱孙子了呢。” 和沈月浅也算是缘分,儿媳妇生完孩子后她就惦记着来城里做工,找平时走得近的姐妹拖她打听打听,谁知第二天就要她上门,花姨知道上门并非就是要她了,大户人家都是要经过筛选后才会用,第一次见着沈月浅,花姨心里打鼓,人长得好看性子多少有些刁钻,县太爷府里两位姨娘掀起多少事儿了呢。 奈何开的工钱高,一天两百文,要知道,纵然县太爷府上办宴会她们帮忙也就一天四十文,当沈月浅问她问题的时候花姨心里别提多紧张了,最后沈月浅手落在她身上,花姨嘴角忍不住上扬,虽然,她知晓大户人家不喜欢情绪外露的,可她就是太激动了。 家里的银钱三个儿子成亲后又置办了两个女儿嫁妆已经所剩无几,几个孙子又到了上学的年龄,银钱方面自然是越多越好,照顾沈月浅后,她愈发满意了,哪怕一天二十文,这种伙计她也是愿意的。 沈月浅掀开凉被,嘴角带着真心实意的笑,“那我可要赶紧养好身子,早点放你回去抱孙子才好。”笑容中,多了一份光彩,花姨跟着笑了起来,“夫人多笑笑,好看呢。” 晚饭,沈月浅一个人在屋子里用,胸口隐隐作痛,加之又得了风寒,精神不太好,花姨按着往常进屋收拾碗筷,看沈月浅床前的灯已经灭了,心里高兴,早点睡对身子好,往几日,沈月浅总爱坐在窗户边,看着外边不说话,瘆人得谎。 一处灯红酒绿的院落中,觥筹交错,上首的男子一只手握着酒杯,一只手滑进旁边女子的衣衫,不重不轻的捏着一处樱桃,侧着身子,贴着女子耳朵,荤话连篇,他腿上的女子早已软了身子媚眼如丝,轻轻抗拒着,“大少爷,旁边还有人看着呢。” 男子加重力道,惹得女子轻呼一声,激得男子起了心思,扔了杯子,蘸着酒的手滑入女子裙摆,“今晚你没喝酒,爷喂你尝尝味道……” 湿润的手叫女子羞红了脸,桌上其他人皆眼神迷离,搂着怀中女子往旁边的软塌上走去,丝毫不在意推门进屋的小厮,整个青州城他们说了算,但凡有点姿色的女人都被纳入他们府上去了,而怀里的女子是怡红院刚从外边找来的,味道很是不错。 小厮好像已经见惯这样的场景了,事不关己地走到上首,裙纱滑落,女子白皙的腿紧紧并拢,仰着头,红唇微启,似难受似欢愉,小厮咬着唇,小心翼翼的上前,从怀里拿出一副画像,还未递给男子就被男子一脚踹开,连带着手里动作也狠了起来,惹得女子踮起脚,浑身战栗。 小厮忙跪在地上,捂着胸口,捡起地方的画像,退了出去。 刚关上门,里边传来此起彼伏的喘息声,见惯了这种场景的他也忍不住红了脸,屋子里的烛火渐渐熄灭,小厮守在门口,直到旁边来人准备进屋收拾屋子里,他站在门口唤了声,“大少爷,来人了。” 很快,从里边走出一名衣衫不整的男子,小七忙将昨晚的那副画像拿了出来,不确定道,“昨天有人到处打听画像上的人,奴才看着可不就是之前遇着的那人身边的仆人了,您看?” 瞬时,画像被接过,男子嘴角浮现吃一抹吟荡的笑,“他们在青州城?可知道是谁打听他们?” “据说是一名长相不俗的男子,抱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大少爷要不要查查?” “不用,我只要那个女人……”想着那日在树林从中惊鸿一瞥,他身子就起了反应,果真是红颜祸水,那样的人要是能接近府里,不信管不了那张嘴,保管叫她做什么就做什么,想着,心情也急切起来,“我与你一起,找府里的话师过来画了画像,拿着画像去找,她自己乖乖送上门,当然要好好疼她了。” 小厮会意,回到府里,遇着准备去衙门的县太爷,男子瞥瞥一笑,态度恭顺起来,“爹去衙门了?” 县太爷看他衣冠不整的样子就明白定然胡闹了一整晚,多这个儿子,他是气不打一处来,奈何老年得子,怕管教狠了,适得其反,平时也睁只眼闭只眼,这次也是,县太爷点了点头,“你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