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帘子,瞥了眼窝在小七怀里的丁丁,“系上绳子你牵着他到处走岂不更威风?今日去将军府你要是听说,说不准博武哥哥还会送你一样你期待已久的礼物,高兴不?” 三两句将话题引向了别处,年后小七就四岁,会越来越不好糊弄,沈月浅只想他别给周氏添麻烦,她嫁了人,就剩下小七陪着周氏了,周氏宠孩子,小七又是个顺着杆子会往上爬的,叛逆起来周氏约束不住,坐过去,理平小七的衣领,循循善诱道,“小七以后要乖乖听娘亲的话,要好好保护娘亲知道吗?” 每次小七都答应的痛快,沈月浅觉得他根本不明白保护二字的含义,这次,小七也痛快的应下,“好,我会保护娘亲的,就和上次有鬼抓姐姐那样,我会将鬼撵走的。” 沈月浅怔住,眼眶泛热,“小七真懂事。” 原来,小七知道什么是保护,是她自己忘记了,以为小七不懂,实际他心里明白。 将军府是皇上赏赐的府邸,巍峨气派,大门前的石狮子都比一般的要大,小七苦着脸,看鲁妈妈给丁丁系绳子它也不知道挣扎,于心不忍地望了眼沈月浅,后者摇头,他只得认了,乖乖拿起鲁妈妈递过来的绳子,一只手牵着沈月浅往府里走去。 文太夫人住在寿安院,一路过去,白雪皑皑,假山错落有致地被雪层覆盖出不同的形状,极为有趣,回廊榭水萦绕,湖面水波流动,并没结冰的趋势,亭台楼阁,黑瓦红墙,无不彰显着大气和富贵,就是小七也难得左右张望起来,红褐色的墙壁上刻有不同的图案,和周围的景色相得益彰,小七不解,“为什么我们府里没有这些壁画?” 在前边带路的丫鬟侧身笑了笑,不发一言,沈月浅抿了抿唇,道“小七明年跟着夫子学画画,会了就将府里走廊的墙壁画上喜欢的图案岂不更好?” 沈月浅见过彩色的壁画,而将军府的这些,不过显得过分鲜艳,轻描淡写的寥寥数笔勾勒而成,意犹未尽的感觉更让人喜欢。 寿安院已经来了许多人,院子里站着些穿得花哨的小姐,沈月浅认出是宁国侯府的小姐,顿了顿,被门口的丫鬟察觉了,以为沈月浅不认识人,介绍道,“那是宁国侯府的几位小姐,说院子里梅花开得好,想折两支给大夫人赏花用。” 沈月浅回以一个浅笑,让丫鬟失了神,这才认出眼前的人是谁来。 丫鬟之所以接过话为沈月浅解惑,留意她的神情却没仔细看她的脸,今日将军府宴请的都是走得近的朋友亲戚,奎家,宁国侯府,齐家,裴家,丁家,江家,周家和沈家,前边几家的小姐她都是见过的,而没见过的周家小姐已经到了,眼前这位就只能是未来的大少夫人了,丫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暗叹大少爷眼光毒,如此寐含春水肤若凝脂娇艳欲滴的小姐,挑剔如大少爷怕也是寻不到一丝嫌弃来,多一分则太过,少一分则太素,唇角漾着的浅笑平添了一分清新优雅,一身桃粉色袄子穿在身上,更是顾盼生辉,不可言喻的动人。 收回目光,丫鬟神态也愈发恭敬,“沈小姐来了?奴婢这就去通传一声。” 因着她的声音,院子里的其他几位小姐皆转过头来看她,沈月浅牵着小七走进去,嘴角浮起的笑礼貌而客气,宁家小姐扯开嘴角回以笑后就移开了眼,心思不明。 走上台阶,里边传来说话声,该是说到什么好笑的事,太夫人那句“有请”隐隐带着笑,随即,丫鬟走了出来,站在帘子口朝她鞠躬,“沈小姐有请。” 沈月浅款款地先走了进去,屋子里坐满了人,文太夫人穿着大红色牡丹图案的烟罗,双腿盘膝地坐在炕上,旁边依次是宁氏,齐氏,裴氏,沈月浅走上前,微微一笑,“晚辈沈月浅带着弟弟给太夫人请安来了。”说着,屈膝给太夫人行了大礼,而小七则是解了绳子,双膝跪在地上给文太夫人磕了三个响头,声音清脆,“小七给太夫人请安,祝太夫人长命百岁。” 小孩子的话最是灵验,文太夫人笑得合不拢嘴,招手让小七起来,朝凳子上的江太夫人道,“这孩子我上次见着他的时候他才几个月大,现在都能走能跳了。”目光慈祥地看着沈月浅,“快起来吧,你娘身子骨可好?” “我娘好着呢,近日府里忙走不开,让晚辈给您说声抱歉。”原来,周伯槐从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