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阿莹姐姐那儿瞧瞧,”她同母亲这样讲:“听说林崇今日要来,我见那三个坏小子聚在一起,不定在打什么主意呢。” 卢氏淡淡瞥她一眼,道:“我怎么觉得,比起那三个坏小子,你也不像是个正经人?” “阿娘,”谢华琅不开心了,郁卒道:“哪有这么说自己女儿的?” 卢氏看出她看热闹的心思来了,倒是没戳破,摆摆手道:“去吧去吧,若是晚了,怕要看不成戏了。” 谢华琅老脸一红,胡乱说了几句敷衍过去,便忙不迭起身,一溜烟儿跑了。 她惯来同谢莹相熟,好的跟亲姐妹似的,谢莹处的仆婢见她来,也不觉得奇怪,迎她进去,口中笑道:“女郎前日起了兴致,对着那盆绿菊作画儿,只是被六郎他们搅扰,画到一半儿便停了,这会儿正打算续上呢。” 谢华琅专工书法,谢莹却擅于丹青,画技很是不俗,谢华琅听那女婢这样言说,倒真有些感兴趣,人进了内室,还没等开口呢,就听谢莹道:“枝枝,你也是来凑热闹的?” 谢华琅有点不好意思了:“哪有。” “我还不知道你们,”谢莹手中捏一支紫毫笔,头也没抬:“那几个小混账昨日就在这儿打转,怕是没安好心,你这时候过来,想也知道是来做什么的。” 谢华琅讪讪的去撒娇:“阿莹姐姐。” 谢莹将笔搁下,斜她一眼,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谢华琅凑过去瞧,便见画上绿菊挺竣,朴拙淡雅,极是宜人,忙夸赞起来。 另有女婢奉了茶来,二人相对而坐,饮了几口,便听人传话,说是永仪侯府的世子来了。 谢华琅身份毕竟不同于往日,正在犹豫要不要躲到屏风后边去,就听外边一阵乱糟糟的脚步声传来,像是有好几个人一块儿跑出来了。 她心中一动,静坐原地,没有起身,却竖起耳朵,去听外边动静。 “林崇哥哥,林崇哥哥,我们去骑马吧,你不是说,要带我们出去玩儿吗?” 谢玮谢庄三人的声音远远传来,带着少年特有的清朗气,一口一个“哥哥”,叫的可真是甜,就跟昨日干巴巴称呼“永仪侯府的世子”的不是他们似的。 谢华琅心中好笑,面上禁不住带了几分出来,转眼去瞧谢莹,果然见她也正忍俊不禁,二人对视一眼,显然是猜度出对方所想,齐齐掩口而笑。 林崇几度投身军旅,身姿笔挺,气度端肃,即便是出门做客,也习惯性的敛容肃立,当然也做不出像谢华琅那样主动投怀送抱、卿卿我我的事情来。 谢家还有几位小郎君,陪着他们去骑马游猎,借机来会一会未婚妻,自然也是一条登门的途径。 唯一有点缺憾的就是,那几个小舅子,似乎真的打算跟他一起去骑马。 他怔了一下,才道:“你们还太小,能骑马吗?” “怎么不能?”几个孩子之中,谢玮最大,他仰起头,天真无邪的道:“阿爹差人专程找了几匹矮脚马,我们骑着刚刚好。” “林崇哥哥,”谢庄露出一个失落的神情来:“你不会是在骗我们吧?” “……”林崇礼貌的笑:“怎么会呢。” “太好了!”谢澜满怀期待的欢呼一声:“我们走吧!” 林崇目光转向另一处,顿了顿,又问谢玮:“你姐姐呢,怎么不见她?”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跟我阿姐一起去哪儿玩了吧,”谢玮左右看了看,有些不耐烦的道:“别管她们了,林崇哥哥,我们骑马去!” 谢澜与谢庄也催促道:“走了走了!” “……”林崇只得道:“好吧。” 那几人推着他往外走,没走几步,谢庄便问:“林崇哥哥,我见你骑的那匹马可精神了,听说是从西域引进的良种。” 林崇低头看他,目光柔和道:“等你长大了,我叫人寻一匹给你。” 谢玮与谢澜起哄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