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如蚊呐道:“那兰汀呢?假使县主真是天后,她同我哥哥,算是怎么回事呀……” 顾景阳淡淡斜她一眼,不说话了。 不管怎么说,天后都是他的生母,多深的仇恨,都抹煞不了这一点。 谢华琅也知道,所以才更要问出来,倘若淑嘉县主真是天后,顾景阳必然是不会留她的,但与此同时,也绝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 可在那之后,哥哥该怎么办? 睡了皇帝的娘,还生了女儿…… 可他又不知道,他也很冤枉啊! “九郎,”谢华琅小心翼翼的摇了摇他,乖巧的伏在他怀里,悄声道:“你不会为此记恨我哥哥吧?他什么都不知道呀。” 顾景阳蹙了蹙眉,神情之中微微有些为难,却没应答。 谢华琅见他如此,心中不免有些担忧,眼珠一转,又凑过去亲吻他面颊,撒娇道:“郎君,郎君,你别不说话嘛,理理我呀。” 顾景阳拿她没办法,却也没应承什么,只道:“天后毕竟是天后……” “可她占着的是县主的身体,那是哥哥明媒正娶的妻子呀,哥哥若是凭空遭难,岂不无辜?” 谢华琅先将道理讲了,见他神情中有些犹疑,便知他此刻也拿不定主意,心中一动,伸臂揽住他脖颈,凑过去吻住他的唇,不待他反应,舌尖便灵巧的探了进去。 英雄难过美人关,顾景阳原还迟疑,见她如此,反倒不好再说什么,抱住怀中娇躯,唇齿纠缠,好一阵缱绻,才肯罢休。 谢华琅这美人计使得顺当极了,依依分开之时,面颊仍有些酡红,明媚善睐,顾盼神飞,鲜艳娇美如六月的石榴花。 顾景阳垂眼看她,轻叹口气,道:“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你啊。” “你都答应了,可不许再反悔!” 谢华琅眉眼含笑,先是嗔他一句,旋即又软了语气,凑到他耳畔去,声音软媚:“再则,你也可以睡他妹妹呀。” 顾景阳被她这句话惹得俊面微红,倒真没有再说别的,谢华琅心中得意,却不好说出口,搂着他又是一阵痴缠,黏黏糊糊良久,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 人既然进宫了,午膳自然要留下用,谢华琅心里有事,却吃不下多少,顾景阳见状,也没有勉强。 “回去之后,我该怎么问才好呢,”她问顾景阳:“平白无故问哥哥房中事,有些太突兀了,若是能有个由头便好了。” 她不知道怎么开口,顾景阳更没有同人攀谈的习惯,哪里能给出什么意见,捏了捏她丰润的小脸蛋,道:“自己想。” 谢华琅愁眉苦脸的回府去了。 还没等想出个法子来呢,刚一回府,谢华琅便被卢氏唤过去了,她下首处坐的是刘氏,谢莹侍立在侧,却不见有仆婢在。 “这是怎么回事?”卢氏面上隐约有些焦急之色,询问道:“我听人说,陛下上午传了新平长公主进宫,没多久,连英娘都给带进去了,这会儿都没回来。枝枝,你去告状了?” 谢华琅一听她们这样讲,脑袋就大了一圈:顾景阳把事情办得这么迅速,心里那口积年的郁气倒是散了,叫别人一瞧,还以为她巴巴的进宫告状,叫他帮着报复回去呢。 她迟疑着,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谢华琅进宫的目的,谢莹是知道的,可这是堂妹的私事,虽然知道,却也不好同别人讲。 她惯来聪敏,心思细致,隐约察觉到新平长公主与英娘并不是因今日之事被传进宫,倒像是因为昔年魏王妃的旧事,然而无凭无据,怎么好乱说? 今日之事,有些是说不得的,但新平长公主与英娘之事,倒真没什么太大的忌讳。 谢华琅顿了顿,还是如实道:“陛下处置新平长公主与英娘,却与谢家无关……” 卢氏与刘氏年长,也曾见过魏王妃,听谢华琅说了原委,长吁短叹,感怀道:“魏王妃性情温柔,人也敦厚,可惜天妒红颜,去的太早。长安中人只知道她被天后赐死,连累亲子,却不知竟死得这样惨烈。” 刘氏也是长叹一声。 “新平长公主因此丧命,固然是罪有应得,然而却不好宣扬出去,”谢华琅道:“想来陛下会另行网罗罪名处置,届时也请阿娘、叔母泰然处之。” 卢氏、刘氏年长,自然知道分寸,颔首应声,见她似乎有些累了,又催着回去歇息。 谢莹心思细腻,却觉得堂妹另有心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