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来,后来太宗文皇帝病逝,我被幽禁观中,同辈之中,也只有她一个人去看过我,那时候她也才七八岁,不知道是怎么说动家人,肯叫她去的。” 顾景阳说及此处,明显的顿了顿,竟微微有些哽咽:“章献太子、魏王、临安,他们都是我的至亲,也远比她年长,却一次都没去过。我一直记得她这份情谊,总想着若有机会,要好生偿还,不想……” 他没有再说下去。 谢华琅听得难过,轻抚他肩头,道:“但愿来生,她能够平安顺遂,一世无忧。” 顾景阳垂眼看她,忽的一笑,唤道:“枝枝。” 谢华琅道:“怎么了?” 顾景阳道:“我今日欢喜极了。” 谢华琅不解道:“嗯?” “知晓多年前的真相,令阿媛瞑目,这是其一,知晓枝枝的心意,诚挚至此,这是其二。” 他低头亲吻她的唇,温柔而缱绻,毫不掩饰自己的珍爱:“枝枝,多谢你。” “前一个也就罢了,后一个算什么?”谢华琅笑道:“郎君,从前你不知道我爱慕你吗?” “知道,但这不一样,枝枝。” 顾景阳目光温煦,道:“感谢你这样赤诚的情意,也愿你我永无嫌隙,恩爱此生。” 谢华琅莞尔一笑,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额头抵住他的,笑道:“愿君如磐石,妾如蒲苇。” 第69章 算计 谢华琅听新平长公主说了那些话, 若说心中全然没有担忧惶恐,那是骗人的, 憋着一口气, 进宫来问个清楚明白之后, 却有点不好意思了。 好在顾景阳不跟她一样,他对待自己的小姑娘, 一向温柔体贴,即便有了可以揶揄人的机会, 也不会笑话她。 谢华琅在他怀里静静躺了会儿, 也不做声,如此过了良久,忽然拽住他衣带, 道:“郎君,我同魏王妃……真的不像吗?” 顾景阳垂眼看她,耐心道:“真的不像。” 谢华琅哼了声,道:“可新平长公主说,其余几个老王妃也看出来了, 只是不敢说而已。” 顾景阳温柔抚了抚她面庞,低头一吻, 道:“枝枝,你宁肯信一个外人, 也不信自家郎君吗?” 谢华琅被他说得愧疚了, 辩驳道:“……那却也不是。” “你没有见过阿媛, 但你母亲、你叔母是见过的, ”顾景阳微露笑意,道:“你与我相交这么久,可曾听见她们对此说过些什么?” “对呀!”谢华琅一骨碌坐起身,最后一块巨石也稳稳当当的落地:“阿娘可什么都没说,早先偶然间提起魏王妃时,也没什么异色!” “枝枝,你像不像你堂姐,像不像你母亲?” 顾景阳神态敛和,如此道:“如果你觉得这两人是亲眷,难免会相像的话,不妨就说淑嘉——你觉得你们俩像不像?” 谢华琅摇头道:“才不像呢。” 顾景阳便拉她到镜子前去,叫她落座,端详自己面庞:“枝枝的下巴略有些尖,显得楚楚可怜,面颊却丰润,更添几分明艳,惯来喜画长眉,双目颇见灵动。你仔细想想淑嘉的相貌,再说你们生的像不像。” 谢华琅看了好一会儿,却有些动摇了:“是有点儿像。” “我若叫人传几个美姬来看,也是相像的,”顾景阳淡淡道:“美人总有相似之处,丑的人才千奇百怪。” 谢华琅诡异的得到了安慰,释然之余,又有些想笑,忽然神情一凛,警惕道:“哪里来的美姬?” “教坊司里的,不在我身边,”顾景阳扶住她肩,微微低下头去,哄道:“枝枝乖,别恼。” 教坊司主宫廷礼乐,谢华琅倒不至于吃这口飞醋,伸臂搂住他腰身,埋头过去,闷闷道:“九郎不许理会别人。” 顾景阳道:“不理。” 谢华琅又道:“只许喜欢我一个人。” 顾景阳道:“好。” “不能只是嘴上说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