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都督上书中说得很详细,摄政王全部有赏。”王修顿一顿,“白侍郎是问关宁铁骑?放心吧。” 白敬艰难一笑:“臣谢恩。” “白都督身体欠安,巡抚陕西的事情可以缓一缓。” “我这几日便走。我必须……把那两万人,领回去。”白敬闭上眼,又睁开,这一回,却是真的笑了:“王都事,大晏能太平三四年。殿下要跟老天抢时间,我等自然也是。抢得过老天,自然一切都会好。” 王修握住白敬的手,听着天雄军的声音。轻兵营,京营,天雄军。下一个,又是谁呢? 天雄军的欢呼隐隐约约,绵绵不绝地回荡。一个高个子英俊军官穿着崭新的火红麒麟赐服,慢慢走在北京的胡同小巷中。他在一处门口停下,轻轻敲门。 门里应着:“来啦。”凌乱的脚步声,还有撞到什么上面的哎哟声,最后停在门口,冒冒失失双手一开门:“谁啊?” 英俊的将军微微一笑:“傻狍子。” 我来你家干活了。 第117章 按理说, 京城老百姓都是见惯大人物的, 寻常地方知府巡抚,根本不放在眼中。更何况,李在德家还是实打实皇族呢,还不是一样挤在这狭窄胡同里。可是官员穿着炽火色的麒麟赐服干活,就真的没见过。 李在德把一堆扒在门口眼巴巴看麒麟赐服的小屁孩子轰跑, 关上门。老王爷躺炕上, 脑门敷着手巾, 听见院子里闹, 哎哟哎哟地起身, 凑到窗口一看,一个穿着崭新麒麟赐服的官员挽袖子劈柴。 这哪使得!老王爷哼哼唧唧下床,趿着布鞋按着手巾,颤巍巍走进院子:“官人怎么在干粗活……咦这不是小邬?” 邬双樨笑道:“老王爷。” 老王爷看见邬双樨, 心情似乎是好了点:“哪里是什么王爷,小邬来屋里坐, 李在德你不会招呼客人么?” 李在德哼一声, 邬双樨笑得小院子里起春风:“我把柴劈完。” 老王爷看木头渣子都崩麒麟赐服上了,急道:“小邬你是官人,现在又有赐服,怎么能跑来干活?没这样的规矩!来来进屋!” 邬双樨咧开一嘴白牙:“辽东的规矩。” 女婿上老丈人家要干活。 李在德翻个白眼:“爹你回去躺着吧。腿不软了?能站住了?” 老王爷扶着门框, 这才想起来自己虚着, 实在站不住,只好道:“小邬你别劈了, 进屋歇着,中午一起吃饭,我,我先回去躺着。” 老王爷哎哟哎哟地哼唧着回屋,邬双樨挽着袖子劈完柴,拍拍手:“炕要不要通一通?水缸里水够吗?我把力气活都干了吧。” 李在德看邬双樨真要去拿扁担,穿着麒麟赐服挑水这玩笑开大了,赶紧伸手一把拽住邬双樨:“摄政王赏我了一个好玩意儿,你跟我来,我给你看看。” 邬双樨在赐服上一擦手:“行啊。” 李在德领着邬双樨进他卧房,关上门,冲进邬双樨怀里,狠狠搂住邬双樨的腰。邬双樨一动没动,用力回抱李在德。 能相拥,就算是老天开恩了。 李在德带哭腔了:“我以为,我差点以为……” 邬双樨低声笑:“以为什么?我命硬,有个道士说我是祸害遗千年。” 李在德不吭声,勒着邬双樨的腰。邬双樨的腰细而结实,皮革腰带一扎,腰背绷直,顶天立地。李在德把脸埋进邬双樨胸膛,听他有力的心跳声。邬双樨轻轻拍他的背,用脸蹭他的头发。 过了一会儿,邬双樨听李在德呼吸平静下来,于是笑道:“殿下赏你什么好玩意儿了?” 李在德用手指蹭一蹭鼻子,恋恋不舍离开邬双樨怀抱,珍而重之地取出一个小锦盒M.ZGXxH.ORg